井亭的一旁是一顆有著三百多年樹齡的白玉蘭樹,時在冬日,只余下了參天的枝條,將夜色分割成了一塊一塊。井亭古樸的木頭已經被木蟲腐蝕了不少,在冬風的吹拂下有些搖搖欲墜的不安感。而沈硯早已難耐地伏在了古井上,只等溫瑜走近。
若不是黑夜,便可看見圓井的石頭上刻著十大天干,圍繞著圓井的地上刻著十二地支。而溫瑜將手緩緩放在井上的虛空中,便有一塊手掌大小刻著東南西北和金木水火土的圓形石頭慢慢顯形。
溫瑜輕輕的扭動了石頭,隨后天干地支也旋轉了起來,古井里傳來老舊機關開啟時蒼老的聲音,加之井內空洞的回音,有些莫名的森然。白玉蘭樹下,陰風驟起,一道布滿陰陽符箓的入口便緩緩顯了出來,在黑夜里看上去不甚清晰,但卻很是真實。
沈硯率先踏了進去,而后溫瑜才慢慢地走了進去。之后出口便迅速收縮消失不見,陰風吹過,混進了冬日的寒涼里。
鹿吳的妖怪們晝伏夜出,而鹿吳的街道也都是日落之后才漸漸熱鬧起來。這里都是青磚黛瓦的模樣,開著些往來的客棧或是酒樓。而臨街的小鋪才最是有色彩的地方,每一個小鋪都有一串小小的燈籠串,掛在兩側,招徠客人。而從他們的小鋪里,飄來了陣陣食物的誘人香味。而沈硯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第二家的桌子上,對著溫瑜招了招手,笑道:“我要吃這個!”
老板是個常住在這里的犬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胡子已經長到了胸口,兩只眼皮松松地耷拉下來,暴露他修養(yǎng)不精的狗耳朵也垂下來貼在頭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老板笑看著沈硯,忙笑道:“這不是見見嘛!怎么回來了??!”
“因為我想老板你了??!”沈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才說道,“我要兩份,快點哦!”
溫瑜緩緩地坐在了沈硯身邊,而沈硯則專心地剝著桌上擺著的一顆小冰糖橘。待到剝完,溫瑜不緩不慢地伸出了手,說道:“謝謝?!?br>
沈硯看了一眼溫瑜,噘著嘴皺著眉頭,狠狠將小橘子砸在了溫瑜手里。才說道:“你不吃阿犬做的糖芋苗嗎?”
“你不是點了兩份?”
“我一個人吃的??!”沈硯理直氣壯地說道,說罷便樂開了花似得看著溫瑜黑著臉又向老板點了一份,才聽著溫瑜無奈地說道:“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正事。鹿吳距離東關的石頭當不遠,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的。”
“沒忘沒忘?!鄙虺幝宰鞣笱?,便看著阿犬老板在他的小鋪子里忙活起來。
老板將蒸的軟軟糯糯的小芋頭放進了燉鍋里,又撲通撲通地放了幾顆冰糖。一點點沸騰起來的水讓小芋頭跳舞似的翻滾起來,清水也一絲絲的變成了棕調的紫紅色一般。而另一邊用筷子攪了攪沖開的藕粉湯,也一同加進了燉鍋里。原本的清湯變得稍許濃稠后,再撒上點秋日就收集起來的桂花,便可出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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