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蛟往水底潛去。
葉羲用手撫摸過粗壯的樹干，上面有一條一條的水漬痕跡，每一條都是雨季水平面的位置，猶如樹的年輪。
心念一動(dòng)，他蟒鞍上下來，像從前第一次跟著涂山狩獵隊(duì)狩獵那樣，在水中沿著粗壯的樹枝奔跑躍行。
他在水中奔跑起來就像在地上那樣自然輕松，沒有絲毫阻礙，奔到樹枝盡頭時(shí)，隨意一跳，軀體舒展，姿勢漂亮地跳到另一顆大樹的樹干上。
蛟蛟跟在他旁邊。
它出生在這里，回到故鄉(xiāng)它也很興奮，在樹叢中蜿蜒穿梭著，時(shí)不時(shí)繞樹轉(zhuǎn)一圈，尾巴甩得飛快，卻沒擦掉一片樹皮。
葉羲在森林間奔跑著奔跑著，來到了大狩獵時(shí)期來過的松樹林。
腳步微微頓住。
他還記得這些松樹，他和蒲泰他們一起披著大鬣獸的皮摘過這些松樹身上的松膠，他還記得這些松樹會(huì)發(fā)射松枝。
雨季的松林沒有松膠——或許是被魚群啄食完了。
陽光在水面投射下來，波光粼粼的，浸在水中的松樹林有一種圣潔清新的氣息。
葉羲隨手撿了塊石頭扔過去。
下一刻，萬千松針仿佛暴雨發(fā)射過來。
葉羲在水中無聲大笑，十分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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