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懼,我忐忑。
我恐懼,因?yàn)榻酉聛淼膶υ捝杂胁畛?,便可以讓我們背道而馳。我不想那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他停留在原點(diǎn),雖然我明明有足夠的理由恨他。
我忐忑,因?yàn)槲沂莝oul。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五瓣花,是朕明明可以繼續(xù)和家人生活在一起,過著他十八歲少年應(yīng)有的日子。
人在心虛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大聲例數(shù)對方的條條罪狀,以此來體現(xiàn)自己過失的合理性和正義性。
雖然我很討厭這樣,但是我卻無法抑制。
“今天那個人為了找你復(fù)仇,將五千個人的靈魂揉到一起,像下水道里撈起來的一坨塑料袋一樣。這是五千個十字架,明天可能就是六十億。你說人類混沌反而比混亂好,可這些難道不是你的杰作嗎?虛無在人類的悲鳴中蘇醒,又以世間的苦難而生存。而他...”
“他叫士涼對嗎?”是朕突然打斷了我,“你跟我提過一次,他叫士涼?!?br>
“你還是叫他toki吧,士涼這個名字你不配叫?!笔繘鲞@兩個字挑破了我的神經(jīng),我突然失控地扯住是朕的衣領(lǐng),滿眼猩紅,“他從出生開始有過一天士涼該有的日子嗎?沒有!他每一天都生活在一個叫toki的詛咒里,每一天每一天。哦對,toki的能力是虛無?聽說你父親為了救你,不小心被toki所傷?,F(xiàn)在靈質(zhì)近乎喪盡,只能躺在那里等死了是吧?哈哈,你恨嗎?你該恨誰?toki?soul?你他媽最該恨你自己知道嗎?你他媽活該!是他殺了你父親?我告訴你,三年前布拉格的槍擊案,死的那個人,是我爸!toki殺了他的爸爸,他自己都不知道!艸!”
我想我骨子里是個陰狠的人。說出這一番話的我其實(shí)非常清醒。我故意把話說得傷人,我想讓每一句話都有份量,每一個字都能刺破是朕的神經(jīng)。我想看是朕痛苦的樣子,我想看他在我面前示弱和懺悔?;蛘咚麗佬叱膳?,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可我等來的不是示弱也不是懺悔更不是他的憤怒。
是朕跟我說,他既不恨toki,也不恨soul。
眼前這個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緒,這讓我感到莫大的無力感。
是啊,是朕確實(shí)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他恨toki,這一切不過是我單方面的推理和臆測。是我一個人提心吊膽演完的一場獨(dú)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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