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我說。
他轉(zhuǎn)過身，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震驚和悲傷。
“我殺了好多人?！蔽艺Z無倫次起來，“那些人化成了一整缸的血，好多氣球。他還把我的皮縫在自己身上，還有一個獨(dú)眼的男人。是朕，我以前覺得士涼是喜歡這種血腥的生活的，用來寬慰自己。不，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會天生愛這種日子。太不一樣了，我一想到我坐在教室和同學(xué)們插科打諢，他就要每天看那些尸體，傷口被汗水泡的發(fā)白，我特難受真的，我特難受?！?br>
是朕愣在我身前，“你怎么哭了?！?br>
我失神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哭了。
歇斯底里，我無法抑制，突然失控地扯開松垮的襯衫和褲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特別難受，我特別難受。他每一天都過著我今天這樣的日子，叢林里的尸體太臭了，我還見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內(nèi)臟外翻著，他媽媽就坐著一旁幫他往肚子里塞腸子。這里是地獄，是地獄?？墒撬荒芩?，你知道嗎？他死了地球就完了，所以他得活著，在地獄里活著。他是我弟弟，我小時候見過他，我知道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喜歡死人，但他必須要以別人的苦難維持生命，他不得不活著，不得不背負(fù)罪孽。你懂我的意思嗎？”
說話間，襯衫已經(jīng)被我丟在地上，褲子也褪下了。我布滿全身的傷口，勒痕，還有令我作嘔的吻痕都暴露在他眼前。
那一刻我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恥辱，我想發(fā)泄，我想讓他知道這里是怎樣的地獄。
空氣好像靜止了，連是朕的呼吸我都感受不到。
他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撫上了我腿部的傷口。他手掌有溫度，很快我傷口的刺痛開始收斂，漸漸愈合了。然后是腳踝，小腹，胸口，肩膀，手指。
他小心翼翼地幫我穿上褲子，又將襯衫紐扣幫我一顆一顆地扣好。他始終低著頭，沒有看我的臉。
他一言未發(fā)，我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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