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閣曳也囔道：“我們沒辦法！”
小官愣住，連呼吸都停在那里，怔怔地看著巫太常。
“如今三公倒臺，無丞相之位，無御史大夫之位。朝中梁子轟然坍塌，陛下卻讓那群新生享居高位。以往三黨分立，如今已數(shù)不清到底有三黨還是各顧各的了。新生不敢隨意忤逆陛下，楚廷尉的話陛下又不愿聽。我們這群人，不照做，就要被滅門?！蔽组w曳講道，雖是氣極，卻也無可奈何。
兩行清淚自小官眼眶中流出，劃過臉頰，落入衣衫，浸濕幾點(diǎn)。
“陛下，真的是陛下么……”小官喃喃著，吐出了太常寺中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心聲，“我大淮氣運(yùn)，究竟是那帝王星的，還是如今坐在龍臺上的陛下？”
巫閣曳喟嘆，拂塵搭在手肘上，雪白的絲線被藥丸的臟灰擾濁。
他跪下地，對寺中暗房天地閣處拜了三拜。
身后小官所見，便也齊身跪地，跟著巫太常虔誠地磕了三響。
太常寺內(nèi)，除了還在屋內(nèi)搗鼓丹藥的煉丹師，其余人皆是面朝天地閣，神情悲憫。他們跪下，是跪神女，也是跪這世道。
巫閣曳起身時(shí)，雙手合十，拇指空虛。他道：“神女預(yù)言，一切照舊。是非對錯(cuò)，盡然天意。我等皆蜉蝣，何以撼大樹？人間疾苦如煉獄焚爐，此我等必受之?！?br>
小官接過丹藥，悄悄捏破幾個(gè)，而后低著頭擦干眼淚出宮。
宮中蘭臺。
韓與整理前幾日的史事，看到“景霖”二字，不免頓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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