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桓四分公室后,孟氏占了北鄙,叔孫氏占了西鄙,季孫則占了最大的東地,這種局面直到趙無恤入魯后才徹底打破。
正所謂“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于海邦,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睎|地的百里山河是伯禽及歷代魯侯征伐淮夷打下來的,這片周人殖民地的中心自然是季氏的都城費邑。
季氏能靠這座城邑專魯長達(dá)百年之久,季氏的費宰們源源不斷地崛起,試圖入主曲阜,自有其原因:費邑城大池深,北阻東蒙山,南臨邾國,是為兵家必爭之地,誰控制了這里,誰就能將魯國東西兩部分死死扼住。
可現(xiàn)如今,堅不可摧的費邑卻成了一座孤城。
“費邑恐怕是守不住了!”
當(dāng)看到一場小雪過后,城外的兵卒卻沒有退卻,而是開始熱火朝天地伐來樹木,挖土夯實,準(zhǔn)備造壁壘長期駐扎時,公山不狃對叔孫輒如是說。
“昨日的進(jìn)攻不是被擊退了么?”叔孫輒這幾天過的膽戰(zhàn)心驚,該死的趙無恤,又一次食言。本來說好他與公山不狃起兵相助,事后三分魯國,叔孫氏的城邑和遺產(chǎn)都留給他的。誰料在曲阜碰面時,趙兵卻是敵非友,沖殺過來將他們驅(qū)離曲阜。
雙方在姑蔑打了一仗,縱然費人悍勇,卻逃不脫失敗的命運(yùn),他只能和公山不狃一路奔逃回到費邑。本以為趙無恤至少要歇過這個冬天才用兵,誰想到,沒過幾天,追兵就源源不斷地開過來了,在城外圍三闕一。
公山不狃道:“昨日攻城的是侯犯,光是他那些郈邑殘部就差點登上了墻頭,若過幾日雪停了,城外萬余人齊齊攻來,此城必陷!”
叔孫輒那個氣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來攻城的萬余魯人本是東地大夫們的領(lǐng)民,為何要聽趙無恤號令?”
“彼輩……只不過是想在臘祭前歸鄉(xiāng)過年,如此而已……”
公山不狃伏在女墻上望了望城下那些衣食勉強(qiáng)夠用,大冷天里被驅(qū)使來圍城的魯人,心里頗為無奈。
半月前,狡猾的趙無恤宣布,會釋放在濟(jì)水之戰(zhàn)里被俘虜?shù)娜f余東地兵卒,讓他們臘祭前歸鄉(xiāng)祭祖。這些東地魯人高興壞了,對趙無恤感激涕零,走到曲阜東郊后卻被勒令停了下來,一時間又抱怨不已。
怨聲載道間,趙無恤又讓人散布了一個消息:魯國的叛臣公山不狃占了費邑,他阻斷了魯國東西間的往來,不讓汝等歸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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