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臺北的街景漸漸往後退去,車輪輕輕碾過石板街與巷弄轉(zhuǎn)角。街道邊,熟悉的戲班招牌在晨曦下顯得有些模糊,還未熄滅的戲臺紅燈,隨著汽車的遠離,像是在目送,也像是在默默告別。
東鄉(xiāng)親自駕車,右手穩(wěn)穩(wěn)握著方向盤,左肩的傷已經(jīng)拆線,只纏著薄薄的紗布。他穿著合身的便服,軍帽隨意放在儀表板上,與以往的嚴整模樣截然不同,顯得少了冷酷,多了幾分人味。
慈修坐在副駕駛座,身著簡單的長衫,雙手平放在膝上。他側(cè)過頭,靜靜地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像是在將這座城市的每一寸風(fēng)景,都深深地烙印在記憶里。
「這次,」東鄉(xiāng)開口,聲音平穩(wěn),卻藏著不易察覺的輕嘆,「你是真的屬於我了?!?br>
慈修回過頭,凝視著他的側(cè)臉,眸光溫柔而明亮。他沒有矯情地反駁,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輕輕點頭:「嗯……我一直都在?!?br>
東鄉(xiāng)微微一頓,嘴角g起一抹近乎難得的微笑。他伸手,短暫地覆在慈修的手背上,沒有多余的動作,卻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汽車穿過熟悉的街區(qū),慈修看到那條戲班常去的小巷,還有平日里賣糖的攤販與在街角看報的老人。他低聲說:「臺北……還是這麼熱鬧。」
東鄉(xiāng)輕聲應(yīng)道:「我們還會回來?!?br>
「真的嗎?」慈修偏過頭,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嗯,」東鄉(xiāng)目視前方,低聲說,「這里,終究是你的根。等一切都安定下來,我會帶你回來看看?!?br>
汽車轉(zhuǎn)過最後一個彎,戲班的招牌終於消失在視線之外。慈修輕輕閉上雙眼,像是將這份熟悉的氣息深藏在心底。
「圭介,」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呢喃,「謝謝你……沒有讓我變成過去的自己?!?br>
東鄉(xiāng)轉(zhuǎn)頭,靜靜地注視著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刻,兩人的沉默,b任何言語都來得更加厚重而真實。
車子繼續(xù)前行,臺北的晨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遠遠地,像是兩條命運交織的線,穿過這座城市,朝著未知的遠方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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