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那一晚他沒回家,而是站在展覽廳的柱子後,看著觀眾們?cè)谕讣{的畫前停留、低語。他不是沒人看,但他能感覺得到,透納的畫把他的天空染上了一層看不見的煙。
「他到底想怎麼樣……」
康斯坦博低聲問自己,然後又重畫了那片云。
這次,他留下一道空白。
像是未完的問句,或某人還沒說出的話。
隔天,郵差送來了一封信,是從l敦寄來的。
不是透納。當(dāng)然不是。他才不會(huì)寫信。
但信封的字跡卻是他熟悉的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事務(wù)員的筆跡,內(nèi)頁是一張簡短的展位圖——今年,他的畫仍然會(huì)和透納的畫并列,掛在東側(cè)墻面。
康斯坦博盯著那張圖看了很久,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把它夾進(jìn)畫冊(cè)。
他走向畫架,拿起畫筆,毫不遲疑地在那道空白上加了一筆深灰。
這一次,他不逃避那道煙霧了。
他接受它存在於自己的畫里,也可能存在於他的心里。
他不是要畫出透納的風(fēng)格。他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透納站在這幅畫前,看得出這云里有他的影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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