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周擦了下眼角溢出的淚,“大家看見我耳朵上和脖子上的首飾了嗎,它們都是頂級祖母綠原料制作而成,是我一直珍藏的禮物,不僅僅是因為它貴重,而是因為它的意義。我在等送我這套首飾的主人回家,不過我會把這套首飾拍賣掉,把拍賣后的收入投入到野火公益基金。為了野火公益基金,我已經(jīng)賣掉送我首飾主人在意大利、瑞典、法國的莊園,賣掉她在好望角的碼頭,在澳大利亞的礦產(chǎn),在太平洋上的島嶼,以及私人游艇、直升飛機等財產(chǎn)。我?guī)缀踬u掉她所有值錢的,沒有現(xiàn)金收益的財產(chǎn)?!?br>
顧思周說著,站在舞臺上開始解開脖頸后側(cè)的項鏈,把項鏈放入早在旁邊準備的拍賣行工作人員帶來盒子里。她動作優(yōu)雅繼續(xù)摘耳環(huán),依次在盒子里擺好。
“為了野火基金,我的合伙人徐林,消費從奢侈品限量高定變成普通大眾款。有一次她和抱怨,說每件衣服都不超過五千塊錢。我當時驚住了,我說五千難道還少嗎?我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到五百。”
臺下又發(fā)出哄笑,就在這時,有人舉手發(fā)言。
他站起來說,“顧女士,據(jù)我所知,你所住的玫瑰公館市值已經(jīng)超過三億,為什么不把這套房子賣了,把錢也投入到野火公益基金里?”
顧思周的笑容逐漸暗淡,徐林想拿起話筒回復(fù)他,被顧思周摁住。
“我曾參加過全國打拐行動,送112名被拐賣的孩子回家。幾乎所有的父母,在孩子丟失后都不會搬離原住所,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家,她們周邊都已經(jīng)蓋起高樓,唯獨那一家是平房,平房白底紅漆,寫著‘孩子,回來吧,爸爸媽媽永遠等你’。玫瑰公館的房子對我而言,是這個意義的存在,所以我絕不會賣?!?br>
顧思周原本是寬泛的看著臺下的人,但是當她說這話時,有一個人從后排座椅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出走。那里的光線暗淡,只能看到人影,根本看不清衣著,別說是臉。
但就是這道人影,如萬千利箭刺穿了顧思周的心,讓顧思周腹部突然間撕裂般地劇痛。
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李知著。
雖然這么多年,她總是有恍惚的時候,覺得一個人的身影像她便追過去,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像這個人般,給她如此痛苦具體的刺激,具體到心臟跳動帶來的壓抑悶痛,腹部的撕裂扭曲。
她拿著話筒一時失神。
整個大廳在瞬間安靜下來,顧思周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顧思周,顧思周!”徐林壓著話筒低聲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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