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晦的目光落在門口垂首侍立的裴青衣身上,仿佛在欣賞一件屬于自己的精美瓷器,語氣平淡地拋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青衣既然是你們醉仙樓的姑娘,那自然要按樓里的規(guī)矩辦事?!彼D了頓,深邃的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般鎖住老鴇瞬間煞白的臉,“她的贖身錢多少?開個(gè)價(jià)。我——出——了?!?br>
“贖……贖身?!”老鴇只覺得眼前一黑,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搖錢樹!這可是她命根子一樣的搖錢樹??!她本能地想要尖叫拒絕,可目光觸及秦晦那雙深不見底、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眸,還有他背后所代表的滔天權(quán)勢(shì),所有的不甘和貪念都被瞬間凍結(jié),化作徹骨的寒意。更何況……這裴青衣,是童貫童大總管親自送來的人!童貫與秦晦的關(guān)系……太安城人盡皆知,她一個(gè)小小的老鴇,哪頭都得罪不起!
“哎喲!恩客老爺您……您真是折煞奴家了!”老鴇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硬生生擠出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既然……既然恩客老爺如此抬愛青衣,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天大福分!帶走!您隨時(shí)帶走就是!哪還用談什么贖身錢?那不是打奴家的臉嘛!”她語無倫次,只想趕緊撇清,“奴家……奴家回頭就去跟童大總管知會(huì)一聲就是……”
“不必帶走?!鼻鼗薮驍嗔怂讶黄鹕?,玄色的外袍隨意披在肩上。他步履沉穩(wěn)地走到門口,與手足無措的老鴇擦肩而過,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老鴇僵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贖身了……又不帶走?
秦晦在門外廊下停住腳步,微微側(cè)首,目光越過老鴇,深深地、帶著一種近乎玩味的占有欲,投向一直低垂著螓首、此時(shí)耳根脖頸都泛起動(dòng)人緋紅的裴青衣。
“人——”他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廊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繼續(xù)留在你這醉仙樓里。給我……好、好、看、著?!?br>
他的目光在裴青衣身上流連片刻,仿佛在回味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zhǎng)的弧度,才吐出最后那句如同烙印般的話語:
“我——隨、時(shí)、來、用?!?br>
話音落下,玄色的身影不再停留,徑直融入廊橋深處搖曳的陰影之中,消失不見,只留下那令人窒息的余威,和精舍門口,一個(gè)面如死灰的老鴇,與一個(gè)俏臉緋紅、心緒翻涌的裴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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