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似乎失去了隱匿的興趣,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一個干凈利落的鷂子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的青磚地上,甚至姿態(tài)悠閑地撣了撣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太后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彼蚯磅饬藘刹?,聲音帶著刻意的委屈?!靶∽游摇墒墙o您拉了那么多次車,鞍前馬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如同撥云見日!裴青衣瞳孔驟縮,死死盯著對方露在面巾上方那雙熟悉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眼睛——是那個一直跟在童貫身邊、沉默趕車的蒙面侍衛(wèi)!就是他……童貫的眼睛!
驚駭退去,她緩緩地地吐出一口氣,緊繃身體也終于松弛下來:“原來……是你?!?br>
“自然是童公公交代的差事,沒錯?!?br>
那侍衛(wèi)大喇喇地承認,語氣輕佻。他甚至無視了裴青衣的存在,徑直上前,毫不客氣地用肩膀?qū)⑺龔拈T邊擠開,大搖大擺地闖入了精舍!
“你干什么?!”
裴青衣如夢初醒,羞憤瞬間涌上臉頰。她慌忙攏緊身上那件薄得近乎透明的云紗寢衣,試圖遮掩住頸間和胸前的曖昧痕跡,聲音帶著被侵犯的驚怒,“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喲?”侍衛(wèi)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轉(zhuǎn)過身,那雙露出的眼睛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狎昵,目光如同刮骨刀般在她狼狽遮掩的身體上掃過,“怎么?難道說太后娘娘如今當了婊子,就比別的姑娘金貴些,不用接客了?
“還是說……”他刻意頓了頓,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如今被贖身了,只愿意伺候那秦相公一個男人了?”
他對裴青衣的羞憤和威脅置若罔聞,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書案上那幅書畫上——疏影橫斜的墨梅旁,赫然是秦晦那兩行筋骨遒勁的題字。
侍衛(wèi)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玩味,他俯下身,幾乎將臉湊到那幅畫前,口中嘖嘖有聲: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