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扶著漆紅門框的手微微一頓,回過頭,得體知禮恭敬地回道:“臣妾明白,臣妾告退了?!?br>
這一夜雪風(fēng)呼嘯,果然又是一個難眠夜。
稚陵縮在錦被里,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接一個的舊畫面。即墨潯大約并不知道,比起她的丈夫,她心中更多視他為如父如兄的存在。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他已是她唯一的家人。在他的身邊呆著的時候,仿佛都要比別處更溫暖些。
好在她并沒有因為這夜的事就輕易氣餒。
第二天天一亮,仍似尋常日子,去小廚房親自準(zhǔn)備一盅銀耳南瓜百合羹,再親自走一刻鐘的路,送到涵元殿。
有了那回的經(jīng)驗,她已知道,下這么大的雪該提前多久出門,方不誤事。
即墨潯也并未提昨夜,照常練劍,照常叫她來替他更衣,照常用了她送來的羹湯點心,便要處理政務(wù)會見臣工,讓她退下了。
稚陵退出殿門,臧夏已巴巴兒湊過來說:“娘娘,聽如意說,程婕妤這兩日來得也很殷勤?!?br>
稚陵笑了笑,但沒有說話,臧夏嘟囔著:“如意還說,程婕妤也學(xué)著娘娘,做,做什么點心……”
稚陵微微搖頭:“臧夏,咱們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不必管其他人的做法。”
臧夏望著她,心里卻想,娘娘在白日跟夜里是兩個樣子。白日里的娘娘,她沉穩(wěn)端莊,看起來簡直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到了夜里,卻似另一個人一樣,敏感多思,輾轉(zhuǎn)難眠,好像鵝毛大的事情,也叫她想上許多。
也不知可是白日里都是娘娘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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