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元光元年的盛夏的一日。
即墨潯的生辰在六月盛夏。
他登基也在六月。
那夜里,宮宴熱熱鬧鬧的,觥籌交錯(cuò),推杯換盞,一切如常。
宮宴散后,他已酩酊大醉,沒有主事的人,她就跟他一同回了涵元殿。
有條不紊,讓人準(zhǔn)備了醒酒湯,冷水,棉帕。
她學(xué)著娘親照顧爹爹的樣子,給他喂了醒酒湯后,擰了帕子,替他擦拭,又解了他外衣,扶著他側(cè)躺在榻上。
他醉得太厲害,以至于口中喃喃說著什么,她貼近一聽,他說父皇偏心,又說,即墨承這個(gè)混賬,害死他母親。即墨承便是先帝的名諱,她大驚失色,慌忙讓旁人都退下了。
她將毛巾浸濕,敷在他額頭和胸口上。他逐漸平靜下來。
睜開了眼睛。
卻朦朦朧朧地望她。
那雙眼睛,不像平日里的冷峻淡漠,而是真誠的,泛著憧憬且濃烈的波光起伏的黑眼睛。
他的眼尾染上漂亮的薄紅,她以前都無法想象他這樣俊朗英武的少年郎,會(huì)有這般脆弱的時(shí)候。
因此她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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