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輕輕彎了彎眉眼,眼里有淡淡的一痕笑意,卻只是搖了搖頭。
她微微思索后,寫上“封侯拜相”四個字。她想,這應是古往今來,無數(shù)男兒的志向,他……也許不例外呢?
她不知道他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大抵這樣熱鬧的日子,也呆在院子里,未免太悶。
但他不去逛燈會,干站著,未免還是太悶。
她又尋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阿清哥哥,我跟我娘親她們走散了,一個人不敢走,能不能陪我找我娘親?”
他又愣了愣,靜了片刻,輕輕點頭,說:“好?!?br>
她歡喜不已。
走在摩肩擦踵的街市上,她像往常牽住娘親的手一般,下意識牽住他的手。修長清瘦,溫度很低。她意識到牽的人是他時,又有些舍不得松開。他畫畫兒很厲害,她見過他畫的宜陵的山水,一筆一筆,筆觸細膩,她沒想到那么厲害的手,牽起來是這樣的感覺……
他有些跛腳,所以走路走得慢一些。
她也慢慢地走。街市很長,像走不到盡頭,回頭望他時,他眉眼清雋,燭光照在他穿的青色錦袍上,纏枝蓮的花紋折射著微微的光,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顯得太明亮了。
但……第二年他便不告而別了。
一切仍在,仿佛人間蒸發(fā)。她本來以為,她和他也算很熟了——直到他這般悄無聲息地離去,她方才明白,其實連他究竟的姓名身份都不知道,怎么算得上熟悉。
兩日后的上元佳節(jié),宮中和往常一樣,擺了宮宴,請了些王公貴胄、皇室宗親進宮赴宴,歌舞絲竹,觥籌交錯,除了今夜有一輪滿月之外,其他的,和平日的宮宴別無二致。
稚陵撐著腮,跪坐在案前,模模糊糊地想著往事,雖沒有喝酒,卻覺得困乏。程繡悄聲說:“裴姐姐,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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