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掃了她一眼,這才松了松手勁。
鐘宴不卑不亢,微笑回道:“公子見笑了,是家姐提議,今日在此處賣燈,權(quán)作娛樂之意。”
稚陵一聽,卻忽然側(cè)過眼望了望不遠(yuǎn)處燈墻下那幾人,那個牽著三四歲小男孩的婦人,莫非是鐘宴的姐姐?……剛剛她還以為是他的妻子。
想到這里,她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蓞s愈發(fā)不敢抬眼看他們。
即墨潯說:“這盞燈,是他送你的?”
稚陵心頭一緊,抬起眸,只見他漆黑的長眼睛里一片薄薄陰靄,她立即搖頭說:“不是,是剛剛猜燈謎贏的……”她心中忐忑,低聲說,“那妾身把燈還給世子……”
她背后浸濕冷汗,分明是冷天,渾身熱得厲害,乍冷乍熱,卻見他將那盞燈交還她手里,淡淡說:“既然喜歡,就拿著吧。一盞燈而已?!?br>
稚陵心里半喜半憂,小心打量即墨潯的神情,薄薄的月光落在他月白錦袍上,她輕聲說:“是?!?br>
卻聽即墨潯又轉(zhuǎn)看向鐘宴,嗓音辨不出什么喜怒,甚至稱得上波瀾不驚:“世子年輕氣盛,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大好年華,切忌戀酒貪花、盤游無度,流連荒亡?!?br>
這話說得就算重話了,鐘宴答了個是,卻見他已帶著稚陵轉(zhuǎn)頭離開。
他長長望著他們兩人背影,哪怕消失在人海之中,還是怔怔。
“表哥!他是誰,他怎么這么說話啊——”
慌忙被身側(cè)的婦人捂住了嘴,秀眉微蹙,“妹妹,住口?!?br>
被捂著嘴只能發(fā)出嗚嗚聲的小姑娘睜圓了水汪汪大眼睛,兩人和這三四歲的小男孩一并都望著還發(fā)怔的鐘宴。
良久,鐘宴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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