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尋思,即墨潯昨日也不知有沒有察覺到飛鴻塔里是她,回頭望的那一眼,叫她心里打鼓。
可這么一件小事,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如何,他犯不著還跟她打啞謎。
晦明的清晨,透出窗欞的天光,照著虛空里細細的塵埃,他眉眼帶著一絲晨起的慵懶氣質,連嗓音都沉啞了些,低沉親昵,不像質問,那么恐怕是他有什么事,想告訴她。
稚陵這般一細想后,旋即微笑著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想來便來,怎還要理由?”
這話說的是沒毛病,即墨潯笑了一聲,卻像有些冷意。
只是這樣說來,難道他來不來,都沒什么分別的么?
他也不見她有什么格外的歡喜。他想讓她知道他因為想起她,所以來了承明殿看她——但她沒有問,他怎好自己屈尊降貴地說呢?
可說不出,便悶在胸口,委實難受。
按住她手背的寬闊手掌慢慢上移,挪到她的手腕上。她的腕上什么首飾也沒戴,光潔細膩,卻讓他覺得,應該戴點什么好。
要么,就得掐紅了掐青了……
他恍然回神,在心里默念上兩句修身克己,呼吸重了一些,稚陵分毫不解他的思量,只仰著頭望他。
他比她高得多,身長八尺有余,頎長挺拔,便是一般的武將,都沒有他高。
今年他該加冠行冠禮了。稚陵驀然想到。
他垂眸瞧她一眼,松了一直捏她腕子的手,她心里只當是他欲.望不得紓解,但耐著性子克制,才在言語間顯得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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