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白玉石面上,蹭出一行血跡來,稚陵伸手要碰它,它咕啾兩聲,一雙漆黑圓眼直直望著她,叫她心生愛憐,皺著眉頭,伸手將它抱在懷里。
她想,總不會是她當真彈琴彈得能引飛鳥徘徊,將這只雉鳥引了過來。
雉鳥在她懷里乖乖不動,她小心地翻看它的傷勢,左邊翅膀根處一片鮮血淋漓,叫人心疼。
她連忙從裙角撕下一片紗將它傷處纏了纏,正準備帶著小鳥回承明殿,給它找些藥。
忽然滴了兩滴雨點,她才驚覺不好,恐怕是要下雨了。
稚陵沒有帶傘,萬般懊悔,雨點已經(jīng)嘩啦密密砸下來,她連忙背起琴,抱著受傷的雉鳥,左右一瞧,只能進這飛鴻塔里躲一陣了。
才這么片刻時間,她的狐裘上已淋濕許多。塔的第一層,灰塵撲面,她卻從門中遠遠看到了好幾個花花綠綠的人影,其中一個,玄衣挺拔,紛紛急趕向這里,大抵也是避雨的。
稚陵心道不好,只得轉(zhuǎn)頭上了塔。
這塔建造已逾幾十年,塔上陳設(shè)古舊,她背著琴,吃力爬到第四重,累得夠嗆,在破舊的羅漢榻上,拍了拍灰坐下。
她從窗邊向外眺望,大雨瓢潑,頃刻間升起茫茫白霧,塔下沒有了人影,這會兒應都在一樓避雨。
她嘆了口氣,望著墨一樣的天色,春雨來得急促,將遠近風景全模糊了,只能依稀見到茫茫雨幕中的宮殿樓閣的剪影。
她托著懷中小鳥,輕輕撫了撫它的羽毛,它乖巧任她撫摸,體溫暖和,熨帖在胸口,像一團小火爐。
她小心梳理著鳥羽,側(cè)耳細聽,雨聲中還響起了樓下他們的聲音。
“陛下,老奴這就回去喚輦車來接陛下。”
“不必了,這雨來得急,去得也急。等等無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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