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恰是個陰沉天氣,恐怕晚上沒有滿月可看。
稚陵坐在繡架旁,繡了小半個時辰,心不在焉,不由自主地想著,天怎么還沒有黑呢——但這才過巳時。
臧夏卻嘟著嘴,一副誰惹了她似的,稚陵繡不下去,索性起身,卻假裝沒瞧見她能掛油壺的小嘴兒,在旁逗起了鳥兒。
臧夏哪里憋得住,原先是想要娘娘主動問她,但娘娘不問,她只好自己吐出來:“娘娘,今日,聽說,各位娘娘又都去昭鸞殿里了?!?br>
稚陵拿著米粒兒喂著冉冉吃,笑了笑道:“我喜清靜,她們來了,我反而應(yīng)付得乏力。去昭鸞殿不好么,程婕妤最喜歡熱鬧些?!?br>
臧夏故意氣道:“娘娘怎地不去昭鸞殿?”
稚陵動作未停:“我為何要去?”
臧夏咬著嘴唇,十分委屈說:“娘娘這么多年,自從那回,從昭儀貶了婕妤,逢年過節(jié)不見升位的。眼看程婕妤要升了昭儀,不是壓在娘娘頭上了?屆時,娘娘得給程昭儀行禮請安呢!娘娘這會兒不去,將來也要去?!?br>
她說的是氣話,卻看稚陵喂了鳥吃食,又親手端了精巧的銅盞子給它喂水喝,再用指尖梳著鳥羽,像分毫不在意般。
臧夏又苦著臉,近前來,小聲喚她:“娘娘!難道娘娘沒跟陛下撒個嬌……認(rèn)個錯……當(dāng)年都過了好些年了,娘娘的月俸該漲了!”
稚陵這才轉(zhuǎn)頭來瞧她,嫣然一笑,捏了捏臧夏氣鼓鼓的臉頰,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好了,別氣了。前日侍膳的時候,陛下說了,要晉我為……。這事兒還沒有傳出去,你可別往外說?!?br>
臧夏一個激靈:“昭儀???”
連忙捂著嘴,歡喜卻已經(jīng)溢出來,眼睛彎成月牙兒,連連道:“陛下果然不是那么無情的人呢。我就說,娘娘伺候陛下,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泓綠說:“娘娘,臧夏可不是個管得住嘴的,保準(zhǔn)會往外傳?!?br>
臧夏拍著胸脯發(fā)誓她不會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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