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奔茨珴〉瓜駛€懵懂的孩子一般,稚陵端詳他的神情,委實鮮少見到他這樣柔和溫情的神色,不免心中一動。
抬眸之際,即墨潯那雙漆黑鳳目眸色也暗了暗,不自覺中,呼吸一重,修長的手慢慢挪到了她的下頷,輕輕一勾,叫她抬起了臉。
室內(nèi)燭火潦倒,他的臉頰近在眼前,被一旁燈樹照得忽明忽暗,漆黑濃密的長睫,小扇子一樣投下陰影,拂在她的臉上。
他吻住她的嘴唇,但力度不重,仿佛在緩慢優(yōu)雅地品嘗著甘冽的滋味,稚陵卻被他這般輕柔的動作弄得呼吸紊亂,睜大了烏濃的眼眸,一瞬不瞬望著他瞧。
他吻了一會兒,松開了手指,稚陵又在旁邊急促平復(fù)著呼吸,這才想起來問他:“陛下怎么愁眉不展,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即墨潯單手支頤,墨般錦袍洋洋灑灑鋪滿羅漢榻上,仿佛一片被打翻的墨水,間或是兩三星昂貴精致的刺繡的光,在銅燈光芒里,如一片沉沉的寒潭上,黃昏時分泛起的粼粼光明。
他眉目深擰,良久,拉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淡聲說:“鐘宴病了?!?br>
稚陵一愣,心里突然忐忑,不知他怎么要提起鐘宴來——此外,鐘宴怎么病了?
靜默的片刻里,即墨潯的目光幽幽掃向這小案上陳放的寶藍釉梅瓶,瓶中是新更換的兩支瘦白梨花。
他說:“朕這兩日在朝中,費了些力氣,總算叫那些人閉嘴,南征一事,主戰(zhàn)的占據(jù)上風(fēng),一切向好。武寧侯世子鐘宴,朕觀察他許久,此次南征,原屬意他父子為主帥。怎知他突然臥病,……”
稚陵聽他頓了頓,英俊淡漠的眉眼間陰翳愈重,抬手捏了捏眉心,她立即又識趣給他按揉了一番。
毫無意外,他整張臉都繃得極緊,顯然鐘宴這個病,恐怕是出乎他意料,更令他煩惱不已。
稚陵稍微一想也能明白,偏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鐘宴生了病,豈不是叫旁人都覺得,上天不贊成大夏南征,以此作為警示,乃是個兇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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