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無解藥,縱能破天荒地克制毒發(fā),卻一直難耐心口這股躁意。但卻在嗅到這絲幽香時,蓄勢待發(fā)的狂瀾盡數(shù)安定沉穩(wěn)。
這一刻,他就像個尋常人,再無一絲不適。
真是奇怪,一個鄉(xiāng)野村姑,竟能壓制宮廷奇毒。
蘭芙面色滾燙生紅,如染最絢爛的紅霞,急忙與他隔開,“對不起,對不起!”
這女子無端唐突,祁明昀即使身心舒緩,心中卻難掩惡嫌。他眉眼冷冽,下意識收緊手骨,在對上少女茫然無措的眼神后又緩緩放開。
他早觀察到,他話音溫柔幾分,她便會深信他幾分。
“無妨?!彼Γ撌侄?,“阿芙妹妹,你可無事?”
蘭芙正想把懷中的紗布與藥酒給他,一聲阿芙妹妹卻令她神色驀然一顫,面頰難散灼熱,“你、你叫我什么?”
祁明昀不疾不徐,慢悠悠從袖中拿出那封信,“世間萬事,皆有緣法。便如同我與表妹,雖緣鏘一面,素昧平生,卻能在一方屋檐下相逢?!?br>
蘭芙仍詫然驚愕,瞪著圓眸望著他。
“此信乃是我一月前從京中寄出,阿娘曾告知我在永州杜陵有一孤苦無依的表妹,讓我多加照拂。我怕冒犯表妹,想著先書信一封問候表妹一番,便遵照阿娘告知我的老家住處,寫了這封信差人送來??尚艅傄蛔?,當天夜里便遭歹人洗家劫舍,信使也命喪刀下,為此,此信輾轉(zhuǎn)一月才送來永州,在你今日白日走后,這封信才送到你家門前,可惜,已物是人非?!?br>
祁明昀沉吟空嘆,落寞垂首,“我遭那些人追殺,流落永州,本以為命喪黃泉,竟陰差陽錯得表妹相救,可我竟一時未曾認出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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