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昀清洗干凈的軟緞袍上映著點點泥印,袖口擼至勁瘦的小臂處,顯然是方才做過重活,“我左右無事,見后院放著的柴被雨水打濕,瞧著天好,便想摞出來曬曬,誰料出來就見房門大開,花點朝著外面叫?!?br>
“這些挨千刀的!”蘭芙惱紅了臉,一腳踢開身前的破木墩,沖進房內(nèi)察看少了何物。
棗臺村常年有賊子流竄,多有那身形瘦小的孩童,走起路來輕手躡腳,來去無影,可謂是狡黠至極。也有那游手好閑的懶漢,這種人正事不干,常以偷雞摸狗為生,由于多年干這行,手法嫻熟老道,若非家中養(yǎng)了狗的,當時等閑察覺不到家中遭了賊。
有些人家抓到了賊去告官,做賊的被扒了褲子打板子,當時痛哭流涕,可沒過幾日又做起老營生來。她家便被賊人盯上過幾回,每次花點都立了大功,并未丟貴重之物。
祁明昀淡然跟著她進屋,引著她往廚房走。
“昨日那筐雞蛋有十個,方才我立即去查看,已然只剩八個了?!?br>
蘭芙順著他的手接過筐子,里頭確確實實只剩八個雪白的雞蛋,她悻悻放回筐子,將氣撒到手上,木柜的門被她重重推開,“瞧著我家是母雞下的土雞蛋,也不知眼巴巴多久了,不勞而獲,厚顏無恥,吃了我家的雞蛋,盼著那人一口牙掉光!”
繼而又到房中細細檢查了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丟了其他物件,不禁松了口氣,萬幸是丟了兩個雞蛋。
祁明昀卻道:“昨日那封信也不見了,我怕信輾轉(zhuǎn)破損,寫信的紙先前備的都是價格不菲的竹紙。”
蘭芙越聽越氣,掐得指節(jié)發(fā)白,“真是貪得無厭,連一張紙都要偷了去賣錢。”
雖氣憤至極,但未抓到人,終歸是無可奈何。
她不怪祁明昀,畢竟他從前住的是高門大院,自是不知這窮山惡水處刁民竟這等猖狂,青天白日里都能將手伸到別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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