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枯荷瘦葉的池塘,繞過彎彎曲曲的棧道,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早已忘記了要去庫房與元寶清點(diǎn),慌不擇路,不知不覺來到有些陌生的,曹管事還未曾帶她參觀過的地方,那時(shí)還在修繕中的望樓。
望樓一整棟由木頭堆砌,階梯曲折,繞著外圍向上延伸至三層高的頂閣。眼前沒有旁的路了,她提起裙裾,從望樓底層,拾級而上,來到陽光被遮蔽的地方,驀然聽見薛慎的聲音里克制的情緒:“躲了三天,還沒躲夠?”
俞知光斂步,回過身去看,薛慎站在比她低兩臺階的地方,兩人得以平視。也不是故意要躲,更多是偷看了被發(fā)現(xiàn),腦袋空白下就想立刻走開。
“我不是故意躲你的?!?br>
“沒躲跑那么……”薛慎話音戛然而止,眼眸一抬,俞知光來不及反應(yīng),手臂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拽,整張臉霎時(shí)撞到了薛慎胸膛前。薛慎比武后留的薄汗烘出熱意,融合干凈中衣留著的淡淡皂角味,很奇異地,不算難聞。
俞知光抬頭,望見薛慎的手臂繃緊,顯露用力時(shí)清晰隆起的肌理,單手托住了一架將要傾倒的梯子。
梯子斜擱在臺階轉(zhuǎn)角,本就放得不穩(wěn),因?yàn)樗c薛慎兩人同時(shí)登樓的重量,才有了偏移下滑的勢態(tài)。
俞知光靈秀的杏眸里閃過一陣后怕。
薛慎心頭的那陣煩躁消減,聲音也放低了:“還說,從演武臺走到這里,步子都沒頓一下。”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庇嶂庥樣?,從他懷里退開,看薛慎輕而易舉地?fù)破鹉翘葑?,搬到地面放好?br>
“那將軍跟著我,是要同我說什么?”
“你回屋看了沒?有要改動的,讓衛(wèi)鑲幫你搬。”
除了俞府那把竹躺椅,衛(wèi)鑲還要……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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