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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平、馮少華在溫泉鎮(zhèn)外耀武揚威的時候,陳鳴這里也來了一個遞帖子的人。一個陳家的老熟人,魯山縣斯文敗類的標桿——縣里的訟棍行首李健楠。當初陳家與徐家做接觸的時候,這個人就在場。只是這李健楠比徐家懂得避禍趨福多了,早在陳鳴帶兵攻下魯山縣之前就帶著家人和錢財逃到了汝州城。
陳鳴一見他就笑了,陳家軍控制了魯山縣之后,陳惠還特意派人找過他。陳惠準備拉他進自家設(shè)立的法院,李健楠貪生怕死,只要一嚇唬由不得他不答應(yīng)。結(jié)果,人不見了。找他四鄰一打聽,好家伙,老早就跑了。
現(xiàn)在看到李健楠一臉討巧的乖笑,陳鳴怎么會不樂?這家伙一定是被抓壯丁了,不然不會這時候湊到自己跟前來。陳家軍和官府,一官一匪,這趟差事李健楠被砍了腦袋都很正常。
這信里寫了什么?”陳鳴抓著信封也不拆開,直接問向李健楠。
“鳴少,里頭千言萬語就匯成一句話——求您高抬貴手,放了州城一馬?!崩罱¢掷镂罩槐茸樱F(xiàn)在這天還不到用扇子的時候,只是今天的李健楠一頭汗水的卻真的要用扇子了。【ㄨ】
“我憑什么放州城一馬?”陳鳴的態(tài)度很熟絡(luò),這讓李健楠放下了些心。只要不是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這事兒就有周轉(zhuǎn)的余地。
“那么學(xué)生斗膽敢問鳴少一句話,您拿下州城有什么好處?”
“錢糧、人口、影響力?!标惣臆姴牌鹗聨滋??真正把名頭傳揚四方又有幾日?就能拿下一州首府,這傳揚開了絕對是具有轟動性的效應(yīng)。
“鳴少如何要打州城,王知州當然頂不過。破城是無疑的,區(qū)別只在于鳴少所部死傷多寡。王知州也不可能選擇玉石俱焚,一把火把汝州城燒掉。但他會把州城的糧食全部燒掉,把州城的銀錢藏到一個鳴少很難找到的地方。
何必如此呢?只要鳴少輕輕高抬貴手,錢、糧、物質(zhì),王知州愿意傾城所有,以供索求?!?br>
“至于鳴少所說的人口,愿意跟著鳴少走的人不在州城,而在鄉(xiāng)野之中。鳴少只要有本事,盡可取之,王知州會禁閉城門不出一兵一卒?!崩罱¢揪筒蝗フf什么影響力。陳家軍要什么影響力啊?就憑他們在中原起事,連破南陽鎮(zhèn)兵,還一舉攻下多縣,就足以讓朝廷把陳家軍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而各地豪強也會用一副敬仰的目光打量著陳家軍,這該是怎樣一個家啊,鬧騰出這樣大的波瀾,小小魯山縣——臥虎藏龍啊。
“鳴少一路征伐,已經(jīng)連下三縣,如果州城再破,王知州胡州同等必死,如此汝州無官也。待到朝廷的大軍殺來,無官庇護,兵過如篦,綠營丘八們少不了要燒殺搶掠,汝州父老鄉(xiāng)親,命途何其多舛?學(xué)生此來是為了給知州大人遞信傳話,也是為了給汝州的父老百姓請命,望鳴少網(wǎng)開一面,放汝州百萬生靈一條活路?!?br>
陳鳴發(fā)出一聲冷笑:“這怪我咯?這等朝廷,這等官兵,不反抗不殺光,活該受苦受難?!标慀Q可不是大慈大悲的人,要是這一點都看不破,他還造什么反?陳鳴早就看透了這一點。
每次戰(zhàn)罷地方上都要被綠營兵燒殺搶掠一番,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歷史了,而是上百年的光景。匪過如梳,兵過如蓖!數(shù)遍歷朝歷代,扣除了元朝這個另類,那些大一統(tǒng)的王朝中,中前期王朝鼎盛之時,官兵軍紀之敗壞無處清軍之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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