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小蝙蝠用力點頭。
橋洞下，整齊有序地擺著六張床鋪，周圍放了些塑料桶、臉盆、垃圾袋一類的雜物。
郝子超走到其中一張床鋪面前，蹲下身，二話不說，伸手去拽被子。
當然碰不到，他連抓兩三把，又急了：“跟老子過不去嗎？！”
蕭路走過去，在他肩上一拍：“再試?！?br>
“哦哦！”他將被子團成一團，抱起來，走出幾步，放到一張床鋪上?！熬湍阕顭┤?，天天晚上喊冷，喊得老子睡不著覺。好啦！你把老子喊死啦，被子給你，別再喊魂了啊?！?br>
他走回自己的床鋪，撿起一雙八成新的膠靴，放到隔壁床鋪旁邊：“你也是個討債鬼，不就是個關節(jié)炎？有啥難忍的？叨叨叨叨的，靴子給你，以后少沾涼水啊豬頭?！?br>
接著撿起幾件舊衣服，扔到對面的床鋪上：“便宜你啦老施，我連皮夾克都給你啦，一分錢沒要你的，你可真是個走運的老崽子！”
最后，郝子超抓起自己的枕頭，連撕帶咬，扯開一條大縫后，他伸手進去，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
他攥著錢，直走到最里面的一張床鋪，小心地把錢塞到枕頭下，拍了拍枕頭：“沖哥，當初要不是你發(fā)話，我住不到這里來。謝謝你啊，謝謝你關照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你，你可千萬別搞丟了……再見啊沖哥，下輩子見?！?br>
蕭路突然感到胸膛濕漉漉的，他低下頭，悄悄拉開衣襟。
小蝙蝠眼淚汪汪，尖牙咬住他衣服內(nèi)襯，流出的眼淚已濡濕一片。
蕭路輕輕用食指撫撫小蝙蝠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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