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雨忍不住笑了一聲,俯身敲她的車窗,孟云舒驚醒了,看向她時眼中含著幾分茫然。
“姐姐,你的筆好像掉了?!?br>
“筆?”孟云舒懵了一下,目光慢半拍地從她臉上移動到自己光禿禿的手上,然后一個激靈,“我去,我筆掉哪去了?”
遲雨笑得前仰后合。
“小兔崽子,還敢笑。”孟云舒總算是清醒了,她低頭找了半天,在鞋底撿到了自己的電容筆,充滿憐惜地擦干凈灰土,試了試,還好沒壞。她飛快地理了兩把頭發(fā),探頭看向遲雨帶的行李,但她什么都沒帶,只有一個雙肩包。
“你的行李呢?”
“都在這里?!边t雨轉(zhuǎn)了一圈,向她展示自己,“我東西很少的,目前只有一個自己?!?br>
孟云舒恍惚了一下。
前幾天她向趙南珺詳細地打聽了遲雨這個人,趙南珺對她說,第一次見到遲雨也是在一個雨天。
趙南珺媽媽做科研工作,爸爸是做生意的,家境優(yōu)渥,某一年搬進了本市三環(huán)一個鬧中取靜頗有格調(diào)的別墅小區(qū)。搬家那天,鄰居家大房子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小女孩。
這家的男女主人在本市甚至全國都小有名氣,但大房子的臺階后是漆黑的柵欄,里面是光禿禿的花園,在盛夏的雨天,沒有蔥郁的草木和花朵,孤寂又森然。那年遲雨七歲,撐著比自己大出許多的黑傘,坐在廊前淅瀝雨水中,被泥水弄臟了裙擺。
“小朋友,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呀?你家的大人呢?”
“我家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女孩抬頭,對趙南珺說。
什么樣的父母,會把只有七歲的孩子單獨扔在家里呢?
遲雨在副駕駛上,撐著下巴認真地觀察她的臉:“姐姐,還不開車是不想讓我搬進去的意思嗎?”
思緒被打斷,孟云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抱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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