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上不顯,但是所有人都對顧長風身份極為忌憚。
誰也容忍不下。
所有人都要下殺手——這件事上那些皇子倒是格外同心協(xié)力。
這一年短暫難得的靜好終究是要被腥風血雨所取代的,兩人都清楚。
在村莊生活了一年到底是不舍的,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了感情,每看一眼,都是辜負。
他們要從這安適如夢的桃園離開,去荊棘遍地的泥澤,那里明槍暗箭任何一點都是致命。
“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的,最多五日。”顧長風收到了奉閑觀飛鴿送來的信,那里還有蘇禾的人,所以消息來源倒也靈通可靠,他看罷信之后將信紙置于燭火上,燭焰煌煌,寸寸成灰,“父皇的身體這一年越加不如從前了,要殺我的人也急躁了起來。”
蘇禾回憶了一下原主上一世的事,覺得現(xiàn)在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
“要回奉閑觀嗎?”
“與其東躲西藏受他們暗箭,倒不如光明磊落的回去,較之外面至少那里他們還能收斂些?!比羰窃谕饷姹蛔窔ⅲ率撬懒硕紱]有一個人知道。
回去才是真正的開始,不過回去也代表著將自己置身千軍萬馬中成了明晃晃的靶子,他們不會太好過。
在離開的前一天,兩人都沒有再待在小院里觀書對弈,一齊出門去看這最后一場春花爛漫景。
外面不僅煙柳拂綠,那一簇一簇的桃、梨花都已經(jīng)次第開放,春光雙燕無一缺,景色正好是最好的時候。
兩人前后走在小徑上,前面的蘇禾身姿亭亭像似蓮荷,廣袖流云衣帶緩緩攜風,顧長風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因是春耕時分,阡陌交通,田壟間是不少年輕力壯的男人在農(nóng)耕,身影一點一點點綴在天地春景里,有婦人提著竹籃去往田間送飯,前面的孩子一路打鬧嬉笑,歡聲笑語遠遠的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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