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科學的音樂療法在他這兒完全不起作用。
他憔悴的面孔遮在凌亂過長的黑發(fā)里,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地面上幻覺版的花紋圖案,被一種難以描述的沉重情緒壓在薄削的肩頭。
他說:“越聽那些音樂,我越覺得自己病入膏肓,無藥可救?!?br>
結(jié)果,專業(yè)的醫(yī)生也拿他無可奈何,只能嘆氣,加大藥量,再嘆氣。
旋律曼妙的吉他彈唱終了,短暫的安靜中,席冷從回憶中抽離,見前方又有人上臺,模樣像剛才在卡座里見過,洛嘉言的朋友之一。他低下頭與駐唱歌手耳語,大概是在點歌。
兩人商量完畢,接下來的伴奏一改剛才的舒緩輕揚,鐳射燈被打開,藍的、紅的、紫的,夢幻的光影繚亂交錯,營造出光怪陸離的幻覺感。
文靜的駐唱歌手忽然一躍而起,在激昂的前奏里振臂高呼,調(diào)動觀眾的情緒,那歡呼聲如浪潮般高漲,一浪高過一浪。這時,駐唱歌手彎下腰,晃動的身體打著節(jié)拍,手指靈活地掃動琴弦。
電吉他節(jié)奏感強烈,隨著歌手的起伏跳躍,帶出陣陣電流,從聽著的耳膜鉆入,頃刻間便傳遍四肢百骸。
「恐懼無形,你給他命名」
第一句歌詞強勢地沖入音樂旋律。那一剎,席冷產(chǎn)生一種奇異的幻覺,音符似乎被撞碎、被拆分,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重新組合。
席冷怔了怔,宛如有一條帶電的導線,酥酥麻麻地纏住他,把他的身體拉直,下頜微抬,認真地看向熱烈演奏的人。
雖說藝術(shù)具有共通性,但專注于繪畫世界的席冷,對音樂興致缺缺,越聽那些美妙的旋律、大情小愛,他越發(fā)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沉疴難愈,靈魂的缺失,感受到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當了閔致那么多年的假粉,他甚至,從未聽過對方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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