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小時的車程,林戶從蘇城到了渝城,這里要比蘇城再悶一點,空氣中彌散的水汽也要濕一些。
盡管很長一段時間沒待在這兒了,但刻在記憶里的東西還是第一時間讓他嗅到了雨的味道。
可能是一小時后,也可能是下一秒。
江蘺近幾天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哪怕是強迫著入睡,也是淺淺的,夢里縈繞著的永遠是她年輕那會兒遇上林暉明的畫面,以及林戶小時候咿咿呀呀笑著喊她媽媽……
恍惚間,她還真聽到了林戶的聲音。而后睜開眼,她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場夢。不對,她開了床頭的燈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想,這或許是瀕死的幻象。
入了伏,天是一天比一天的熱了,即便是在病房江蘺還是悶熱得不舒服?;蛟S真是到了將死之際,連對外界事物都變得愈發(fā)敏感了起來。她望著天,總覺得下一秒會有一場雨要落下來。
果然,在她直起身站下床,趿著拖鞋走到病房外的大窗戶時,細密的雨絲就已經(jīng)布滿了整扇玻璃。透著玻璃的微光,江蘺不免嘆氣笑了笑——江曄怎么就不信她呢。
每每她說起自己大抵是死期將至總能感知些不一樣的東西,江曄便皺著眉頭說她那是閑的、想太多。
“我還聽到林戶的聲音了呢?!苯y望著屋外說,“那時他還好小一個,就,”她比劃了一下,“跟著桌子差不多,不對,要再矮那么一點兒……”
“我還挺對不起他的?!苯y垂下眼,收回視線,“總是打他,罵他,他也不知道還手,那么小只知道哭……長大了我還總是那么管著他,不讓他做這也不讓他干那兒的……”
只要一提及林戶,江曄的臉就垮了下來,很是難看,“你又沒做錯什么,錯的是他們林家人,林暉明拋下你不管不顧,林戶也是,你發(fā)病那會兒他人又在哪兒!”他越說越激動,音量不由得又高了不少,“都是自私自利,沒有良心的東西。”
“……”一聽到此,江蘺便會無奈地嘆一口氣。其實最初得知林戶去柏林,甚至瞞著她選擇留學(xué)交流事情的時候,她一瞬間就想到了林暉明——她抓狂地懷疑林戶也是跟了某個男人跑了,神經(jīng)質(zhì)地尖叫摔東西,一刻不停地想要打電話質(zhì)問林戶。
那三年間,雖然去了精神病院治療,可起先一年,一旦有一丁點關(guān)于林戶的事情她便變得歇斯底里,狂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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