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洪兆龍、胡石銀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蔣賀之回道,“來的估計也只是些軋軋場子、收收賬的小嘍啰,不過都是社會害蟲,抓一批少一批,總是好的?!?br>
張釗的聲音這時從對講機中傳來,他與另幾名隊友守在別處,頗不耐煩地問道:“怎么還不行動?等開打了再抓就來不及了?!?br>
“我看見了,”又有一名眼尖的一大隊隊員匯報,“老鼠帶槍了,不過不是沖鋒槍,是手槍?!?br>
“沒關(guān)系,有槍就好辦,動不動手都夠判他們幾年的了?!睆膬蓳苋笋R對峙的形勢來看,蔣賀之迅速判斷出最合適四面夾擊、甕中捉鱉的路線,開始輕聲給隊員們布置任務(wù),“老鼠們手上有槍,盡量避免交火,必須包抄到位,一舉拿下。竇隊,你帶人繞到面包車隊旁那座砂石山的左面去;張釗,你們這組從龍門吊后面包抄上去……”
為免打草驚蛇,蔣賀之則帶著李斐等人以另一座砂山作為掩護,趴在砂石混雜的草地上匍匐向前。
然而張釗根本就不聽指揮。他是老何一手帶出來的弟子,老何出事后他便提了副隊長,但他心底一直埋怨這位蔣三少使詐抓了自己的師傅,同時也不忿自己輸給了這么個關(guān)系戶,總想著要取代他隊長的位置。
兩撥人馬開始互相對罵,手頭也有了推搡的動作,離徹底爆發(fā)沖突僅有一步之遙了。透過風中卷裹的大量塵沙,張釗看見一個黑社會人員悄悄伸手往兜里掏,懷疑這人要扔土炸彈,趕緊鳴槍示警。
“張釗!”刑警們還沒包抄到位,蔣賀之怒喝一聲,“誰讓你開槍了!”
冷不防被槍聲驚擾的胡、洪兩撥人馬明白自己中了埋伏,一邊喧嘩四散,一邊掏出武器還擊。
一時間雞飛狗跳,狂風更是添亂般忽然大作,沙暴之中,新湘軍們也分不清敵我,舉槍亂射,揮棍亂打。不時有人哀嚎著倒地,更多的人聽到周邊此起彼伏的嚎啕聲,便丟盔卸甲,開始逃跑了。
李斐追著一個手持鋼管的壯漢跑上了工廠房頂,為了躲避對方猛然發(fā)動的攻擊,他見招拆招連連閃避,結(jié)果一腳踩重了,竟將年久失修的房頂踩碎一塊,險些從上面掉下去。而他的下方就是個不知被誰打開、正在運行中的砂石破碎機。李斐這一掉下去,囫圇全尸那是肯定沒有了,再出來就是能包餛飩的肉餡兒了。他死死扒住破損的房頂,朝四下凄聲疾呼:“蔣隊!蔣隊,救我!”
蔣賀之成功擊暈一個小嘍啰,聽見呼救聲,當即以臂力支撐,翻上了工廠房頂。
在李斐乏力松手的瞬間,他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然而方才那個壯漢并未趁亂逃跑,竟又提著鋼管從暗處上前,兜頭罩臉就朝蔣賀之掄打下去——蔣賀之一個靈活翻身沒被打中頭部要害,但手臂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
他雖吃痛,卻不能松手,硬是以腿橫掃絆倒對方,又一腳將人從斜頂上踹了下去。然后他咬緊牙關(guān),雙手使力將李斐從下料口中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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