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三位皆有損傷的高手全退了出去,留下兄弟二人面向一地桌掀椅倒的狼藉,并排而坐。蔣賀之撫著脖子轉(zhuǎn)動兩下,又咬牙自行將脫臼的手臂牽拉復位,疼得再顧不上那點情分與教養(yǎng),齜牙咧嘴地罵了聲:“媽的?!?br>
“不先止個血么?”蔣繼之看了弟弟一眼,襯衣殷紅一片,顯是傷口還在流血。
“槍呢?”蔣賀之只關心自己的槍。
“拿去。”蔣繼之搖了搖頭,從西裝內(nèi)兜里掏出一把槍,推在弟弟身側。
蔣賀之拾槍在手,細細一看,果然是自己丟失的那把國產(chǎn)05警轉(zhuǎn)。9mm口徑,75mm黑色槍管,這把其貌不揚、動能奇差的土槍,別說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就連街邊的游狗都未必能一槍斃命,因此人送外號“善良之槍”,公安內(nèi)部更是人人不齒,笑話不斷,最丟人的一個段子莫過于“曾有嫌犯身中20發(fā)橡皮彈而未被制服”——丟人在于這是真事。以前蔣三少沒少嫌這槍土,還曾異想天開地提過要自掏腰包給全市局配一把沙鷹或者伯萊塔當然被沙局怒斥駁回了,但此刻一看,這把土槍簡直美若天仙了。
“這么快?怎么找回來的?”蔣賀之一掃傷痛與不快,趕緊將自己的配槍揣進腰間。見二哥正欲開口,又擺手制止道,“哎哎,別、別說。不知道還能當作沒發(fā)生,這知道了,我肯定是還不上的。”蔣賀之當然知道自己二哥此番肯定是動用了“鈔能力”,拾到他配槍的黑社會也是為了販槍掙錢,你出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價格,總有人會乖乖把槍還回來的。
“你那天不該頂撞他,”蔣繼之卻不似弟弟這般沒心沒肺,他蹙了蹙眉頭,說,“爸爸回港之后氣得要召開記者會,當眾宣布跟你脫離父子關系,若不是被我攔了下來,你現(xiàn)在就不姓‘蔣’了,你知道嗎?”
“誰讓他侮辱我媽,我沒朝他那張老臉揮拳頭,已經(jīng)算得上是‘大孝尊親’了?!睒屢训绞?,起身就走,他說,“脫離就脫離,我不稀罕。”
二少爺一聲“慢著”,霍名嶼就挺身攔在了三少爺?shù)拿媲?。外人只當這個年輕人是蔣家的親眷兼仆從,但實際上他只聽二少爺?shù)摹?br>
聽身后的蔣繼之又問:“你連我這二哥也不稀罕了?”
兄弟倆難得見面,何況對方還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蔣賀之坐了回去,只是心中依然有氣,話到嘴邊也不客氣:“蔣繼之,你太愚孝了?!?br>
“三少,”一旁的霍名嶼禮貌地提醒,“注意你在跟誰說話?!?br>
蔣繼之抬一抬手,霍名嶼又頷首退下了。只是一貫優(yōu)雅從容的蔣二少也不禁惱火,這弟弟“逮誰咬誰”,委實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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