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灑在身上熱辣辣地痛,心底卻如隆冬臘月般冰冷異常,午后的陽光很刺眼,行走在陽光下,眼睛幾乎睜不開,明明酸澀得厲害,卻沒有半滴眼淚,當發(fā)現(xiàn)哭泣過后換來的只是更絕望的痛苦后,從此顏筱便很自覺地收起了眼淚。
有時,顏筱忍不住想,當矯情地將頭揚起四十五度角,憂傷地仰望天空,將眼淚逼回是怎么一種意境?可惜,干澀的雙眸,已將她矯情的一面徹底剝奪,她只能往前,獨自一人目不斜視地沿著眼前的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盡頭。
因為餓著肚子的緣故,加上這些天為了能準時趕到學校,早餐都只是匆匆應(yīng)付了事,本就不好的胃部此刻卻隱隱作疼,那細細碎碎的疼針扎似地密密麻麻地泛開,額上不斷沁出的細密汗珠不知是頭頂上的太陽逼出來的還是胃部的疼痛逼出來的。
胃部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顏筱不得不停下腳步,靠著電線桿稍作休息,微顫的指尖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胃藥和礦泉水,就著服下。
當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自己的疼便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也只能自己愛惜。
因此自從一年前因為胃出血進了一次醫(yī)院后,顏筱便有了隨身攜帶胃藥的習慣。
剛服下的胃藥還沒有起效果,胃部的悶痛依稀還在,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胃部的痛感,顏筱轉(zhuǎn)身往學校走去,下午還有自習課,如果中午沒得到足夠的休息,她不以為她還有足夠的體力去應(yīng)付那群小毛孩。
剛轉(zhuǎn)身,抬眸的瞬間,一輛銀灰色的奧迪從眼前一掠而過,在那一掠而過的瞬間,顏筱看到了車里側(cè)臉柔和的楚昊,以及,笑得幸福甜美的蘇離。
他平靜的視線與她不經(jīng)意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匯后若無其事地移開,落在了身旁笑得溫柔可人的女人身上。
望著漸行漸遠的奧迪,顏筱有瞬間的晃神,雖然僅僅只是浮光掠影般地淡淡一瞥,但午后明媚照人的陽光斜斜地從窗外掠入車內(nèi),落在楚昊被淺笑柔和了的俊臉上,淡淡的光暈在那淺淺的笑痕中蕩漾開來的那一幕還是絲毫不差地落入了眼中。
楚昊很適合笑,只是,這么適合笑的男人,即使是在當年她對他那樣死纏爛打之時,也極少在她面前展露過如此柔和的笑顏,他的笑,似乎永遠只為另一個女人而展露。
“楚昊找了你五年!”
袁飛的話再次不清不淡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手輕輕一揚,“?!钡匾宦曒p響,已經(jīng)喝空了的礦泉水瓶便穩(wěn)穩(wěn)地落入垃圾桶內(nèi),而后腳步輕快地轉(zhuǎn)身,往與亮黑色奧迪相反的方向回去。
沒想到原以為已經(jīng)成熟穩(wěn)重多了的男人,即使幾年不見,還是喜歡把她當愣頭愣腦的小丫頭耍著玩呢,也幸虧,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底。
這五年來,無論楚昊是否真的在找她,也絕對與愛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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