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縮了回去有什么用,龜殼都被他撬開了,她無處可躲。
幾年下來,她以為她那被撬開的保護殼已在歲月的磨礪中重新長起,卻在那個月色迷離的夜里發(fā)現(xiàn),即使它長得再如何的厚實如何的堅不可摧,楚昊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撬開,在他面前,她躲無可躲。
黎韻說,當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丟盔棄甲棄械投降時,要么她沒把他當男人,要么她已淪陷。
顏筱不置可否,對于楚昊,她何止是淪陷,還曾失守了的。任哪個女人在楚昊面前,都沒辦法不把他當男人,比如冷艷高傲如蘇離,那樣一個讓普通男人自愧弗如的女子,在楚昊面前,冷傲的心也瞬間變成了繞指柔。
顏筱一直很好奇,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她人在a市,或者甚至已經(jīng)知道她就在圣尹,就在楚昊的身邊,蘇離怎么就如此沉得住氣,如此放心地任由她留在楚昊的身邊,畢竟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對“顏筱”這兩個字的介意,就如當年顏筱對“蘇離”兩個字的敏感一樣。
有人說,女人和女人的戰(zhàn)爭,男人一般脫不了干系,而她與蘇離之間的磁場相斥,顯然如此,卻不也不全然是因為楚昊,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比如被強加給彼此卻讓彼此深惡痛絕的親情。
顏筱一直很難界定自己與蘇離的關(guān)系,說是姐妹卻無絲毫的血緣關(guān)系,偏偏又因為某些原因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說是情敵,但似乎又太牽強,畢竟把對方當情敵的只有五年前的顏筱。
蘇離是在中秋過后的一周才找上顏筱的,遠遠超出了顏筱估算的時間,她一直以為以她與楚昊過去那段舊情,蘇離最遲也會在中秋后的第二天找上她,但顯然她低估了蘇離的的耐心,或者是低估了蘇離對楚昊的放心,直到一周后的晚自習結(jié)束,她才在校門口遇到了似是早在那里等候多時的蘇離。
望著眼前路燈折射下冷艷卻風情萬種的女人,顏筱不得不感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上天在給了她一個不算幸福的童年后,卻贈予了她如花的容顏及一顆讓人望塵莫及的腦袋,難怪會有個袁飛默默地陪在身后死心塌地,畢竟貌美又聰明的女人本就能輕易將男人俘獲,而再加上一段令人心疼的過去,米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心底陡升的憐惜。
“苗苗是楚昊的女兒?”
蘇離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找個地方聊聊吧?!北戕D(zhuǎn)身上車,第二句便開門見山,冷冰冰的口吻,如果不是對她太過了解,冰冷的表情配上冰冷的語氣,她或許會將之理解為帶著股高高在上的睥睨之味。
這就是蘇離與楚昊的不同之處,對于心存的疑惑,她更傾向于走捷徑,直接找她索要答案。而楚昊更傾向于自己去尋找答案,因為他太過了解她,若非她心甘情愿地開口,他從她口中得到的永遠都只是似是而非的答案,比如對于苗苗身份的懷疑,即便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苗苗即是他的女兒,得不到她的點頭承認前,他會竭盡所能地尋找足夠充實的證據(jù)來支撐自己的假設(shè),然后找她攤牌,或許是被她那天的淚水嚇到,這些天來他沒再在她面前提起苗苗的事,但她不以為他會就此放棄對苗苗身世的探詢。
顏筱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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