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嗓音讓楚昊稍稍回神,低頭望了眼顏筱被握得已泛白的手,眸底掠過一絲自責,松了些力道,拉著她在長椅上坐下,雙眸緊盯著手術(shù)室的房門不語。
楚母也冷靜了下來,只是倚著蘇離低聲哭泣,沒有再出聲指責。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手術(shù)室內(nèi)的燈依然安靜地亮著。走廊里除了楚母壓抑的哽咽只余下偶爾穿堂而過的風聲。
這幾天天氣已開始轉(zhuǎn)冷,弱冷空氣南下,夜里的寒風從開敞著的陽臺襲涌而來,讓本就沉冷的長廊更添蕭瑟。
顏筱只是靜靜地坐在楚昊身邊,任由他緊握著手沒有說話。他此刻的心情她理解,她也經(jīng)歷過這種漫長的等待,那種心里的煎熬即使事隔多年依然清晰可感,當年母親最后一次進手術(shù)室時也是在這樣微冷的漫長夜里,空蕩的長廊里,陪伴著她的只有微黃的燈光及襁褓中的苗苗,那樣無助地等待著一個未知的結(jié)果,因為所有的不確定性,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
三個小時悄無聲息地流逝而去,手術(shù)室內(nèi)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也不知道手術(shù)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楚昊將焦急地等待著結(jié)果的眾人勸了回去。
知道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眾人留下了些安慰的話也稀稀落落地散去,整個走廊里除了楚昊顏筱便只有執(zhí)意留下陪著楚母的蘇離及袁飛。
手術(shù)室依然沒有絲毫動靜,楚昊動也不動地盯著手術(shù)室望了好一會,狠狠將眼睛閉了閉后,起身走了出去。
顏筱有些出神地望著他在燈光下莫名有些蒼涼的身影,看著他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猶豫了會后,還是放心不下起身跟了出去。
下了樓卻沒看到楚昊的身影,夜深露重,寒風有些凜冽顏筱卻絲毫沒覺得冷,只是有些急切地尋找楚昊,在像無頭蒼蠅般在大樓附近繞了圈終于在小花園里看到了側(cè)對著她倚站在長椅上的楚昊。
楚昊一手撐著身后的椅背,一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仰著頭凝望著漆黑的天幕。清冷的月光灑在臉上,暈開一層縹緲的疏離。
顏筱走了過去,在他身側(cè)伸手緊緊地摟住了他。
“楚昊,這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伯父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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