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沒有再開口,只是不自覺地收緊手臂,緊緊地抱著他,難以自抑地哭著,直至哭得聲音嘶啞,才慢慢平復下來。
顧遠緩緩抬起她的頭,望著她紅腫的雙眸,低嘆一聲,伴著一聲聲低沉沙啞的“對不起”,細碎的輕吻緩緩落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將那淚意一一吻去,而后,慢慢覆上她的紅唇,輾轉廝磨……
良久,顧遠才緩緩放開她,伸手替她將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理了理,低頭望向她已漸清明的雙眸,低聲開口:“發(fā)泄完了?”
阮夏吸了吸鼻子,望向他:“你沒有受傷對不對?”
“坐頭等艙的沒有一人能完全安然無恙,我不是神,哪有不受傷的道理,只是沒別人傷得重而已?!?br>
阮夏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而后緩緩松開抱著他的手,稍稍后退一步,仔仔細細地將他打量一番后視線落在他稍顯蒼白的臉上,眉尖擰起:“哪里受傷?你從醫(yī)院出來的?”
“飛機墜毀時突然斷成兩截,人被甩得到處都是,左肩膀因外力沖擊受了點傷,在醫(yī)院躺了幾天,昨天剛出院?!鳖欉h避重就輕地說道,“因為受傷的事與法國這邊的合作洽談被迫延期了幾天,那邊已沒耐心再等下去,所以便利用今天商談。但沒想到彼此分歧較大,一開始對方不愿讓步,談判一直僵持不下,一直到半個多小時前雙方各退一步才將合約簽下。你也知道,會議如果重要的話,我的手機都是交由隨行的助理保管的,所以中途雅如打電話過來時我沒接到,助理也不敢隨便進去打斷我們的會議,一直到開完會我才知道你人在巴黎。怎么獨自一人跑來了?”
開完會出來時聽到隨行助理說安雅如有急事找他請他務必在會后馬上給她打個電話,沒想到她的急事竟是阮夏孤身一人來了巴黎,一想到她獨自一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心就忍不住懸起,當下便打電話給她,卻沒想到電話一直沒人接聽,說不上那一刻是什么感受,明知道她可能不會有事,但心底卻幾乎要被那股慌亂給淹沒,太過在意時,已經容不得絲毫的差池存在。
所幸電話響了幾次后終于被接起,但聽著電話那頭壓抑的痛哭,那一刻,竟后悔起自己的殘忍。
眼神黯了黯,阮夏上前一步將手輕輕撫上他受過傷的左肩,低聲開口:“自從出事后你便一直音訊全無,你不愿找我,我只能親自來找你。肩膀還痛嗎?”
伸手將她的手納入掌中,順帶將她再次圈入懷中,顧遠搖搖頭:“只是輕傷而已。”
“為什么要將你受傷的事瞞著我?”
將頭埋入他的懷中,汲取他懷中的溫暖,阮夏輕問,這幾日的擔憂終于在此刻消散,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得以落回實處。
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顧遠的視線落在了河岸的燈火闌珊中,半晌,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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