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璟往江奉容身上砸的那一下,不僅在她身上留下一片烏青的痕跡,更是在那瓷瓶在她腳邊碎落一地之時,有數(shù)不清的碎瓷片刺入了她的小腿處。
只是傷口盡數(shù)被掩在裙擺下,她又強忍著疼痛佯裝無事發(fā)生,自然就無人察覺了。
等到了漪春殿,蕓青攏起她的裙擺,瞧見那一片模糊的血肉,瞬間紅了眼,這傷勢如此嚴重,可小姐一路從宣慶殿走出來,卻是連扶也不曾讓她扶一下,竟是不露痕跡地走了回來。
可蕓青也并未說什么,只默默取了傷藥過來,又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碎瓷片從血肉中挑出,這個過程無疑是最為折磨人的,可半個時辰過去,蕓青卻不曾聽見江奉容喚過一聲疼,她忍不住抬眼看向江奉容,瞧見她蒼白臉色的一瞬,聲音里也禁不住夾雜了哽咽,“小姐,疼不疼啊……”
江奉容卻只輕輕搖頭,“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br>
比起腿上的傷勢,此時的她心中更為憂慮的,顯然是宣慶殿那邊的景象。
太子既是拿出那副陣仗來,大約是當真要將隋璟送去西山大營歷練,可若是此事被謝皇后知曉,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兒子就這樣被送去西山大營那種地方,定是不會輕易罷休。
到時候那謝皇后不敢尋太子的麻煩,少不了會因著這事遷怒到她身上。
思及此處,江奉容的心不由有些發(fā)沉,可到底無法,只得行一步算一步罷了。
此時永祥宮中燭火通明,冷風從半開的窗扇中灌入,卷起的碎雪融作水珠,沁入織錦的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見。
殿內(nèi)并不安生。
因著隋止刻意瞞了消息,所以直至入了夜,謝皇后方才得知此事,而到了這會兒,隋璟早已被送出宮去。
謝皇后聞聽此言,幾乎要暈倒過去,可還是踉蹌著要去見圣上。
底下人知曉此事再去央求圣上也是無益,但卻也不敢阻攔她,只能攙著她頂著一路風雪趕往明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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