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沒說完,被子里便傳來輕微的鼾聲。夜色中顧承武眉眼溫和,想起江云剛來那會兒,連呼吸太大聲都害怕。
張翠蘭正返回灶房拿筷子,也驚了一下,道:“真吃不下去了?”她可是了解兒夫郎的,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想吃飯。
“大約是累了,”顧承武后悔上山了,若是他在家,也不至于讓江云累成這樣。
吃完飯,顧承武返回灶房燒了熱水,把江云那碗飯放在鍋里熱著,若人醒了也能吃上暖和的。又端了半盆熱水,打濕帕子給江云擦了擦臉和手。
知道夫郎愛干凈,顧承武來回?fù)Q了兩次水,就是這么大的動靜,人都沒醒過來。
吹了燈,顧承武睡在外側(cè)。閉眼時察覺出異樣,他因為常年從軍打仗,耳力也敏銳,仔細(xì)聽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夫郎的呼吸有些沉重。
第66章
月上枝梢,顧家臥房里卻燃了三盞油燈,燭光打在閣窗上,門窗緊緊關(guān)上。一夜的時間,顧承武神色似乎都疲憊很多,眼眶有些青黑,胡茬也微微長出來。
床邊放著一盆冷水,兩根毛巾來回浸泡,擰干后放在江云額頭上。顧承武摸了摸夫郎的臉,手心的溫度發(fā)燙,昨日還活躍的不行的夫郎,此時呼吸灼熱怎么叫也不叫不醒。
顧承武心沉入谷糠底,一言不發(fā)端著盆子出去換水。換下來的水潑在院子里,他的身影隱匿在夜色中一動不動。
是他太粗心大意,才沒及時發(fā)現(xiàn)夫郎生病。睡前他輕拍夫郎的臉,怎么也叫不醒人,顧承武手都在抖。發(fā)覺夫郎燒的厲害,他不敢繼續(xù)睡,拿了盆子接冷水給他降溫。
潑水的動靜吵醒張翠蘭,她上了年紀(jì)睡眠淺,看了眼天色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不久天就要亮了。此時院里還有動靜,她琢磨出奇怪,披了外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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