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安靜地聽著,用一種很難用語言描述的目光凝視著。在司施有限的生命里,她只在他的眼里受到過這般洗禮。
原來一個人,可以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另一個人,仿佛窮盡所有,只為了望進對方的靈魂。
“我知道,”裴弋和她面對面站著,平靜而篤定地說,“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br>
“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有多少珍貴的地方?!?br>
“不喜歡陽光積極的東西,或許只是因為你沒有從中得到過正面反饋。在這種情況下,別人眼里再多美好,對你而言都只是月球的背面,不具備任何的參考意義。”裴弋看著她的眼睛,“你只是還需要時間去成為你自己。”
成為你自己。多么像一道從天而降的神諭。
司施感覺心里某個地方觸動了一下,她很柔軟地笑了,接著說:“你說得對。而且吧,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就算是那樣,我小時候也有一種莫名的相信,相信我會是世界的主人公?!?br>
忘了具體從哪一天起,她開始常年在幻想里寄居。大腦二十四小時不停,見縫插針地捏造各式場景,人物對話長短不一,無傷大雅的戲劇性。
在想象的國度,她就是世界的軸心,她的一舉一動都關(guān)乎著整個世界的運轉(zhuǎn)。她開心,世界就明亮。她難過,世界就郁郁寡歡。
在那里,幸福來得正當(dāng)而穩(wěn)固,不再是偷來的夜明珠。
她還有一個持之以恒的祈愿,不拘于任何一類關(guān)系和情感,只盼望有一個意趣相投的伙伴,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與她舉步并肩。
“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剛被裴弋的直球?qū)⒘艘卉?,她決心要扳回一局,信心滿滿地說,“早在認(rèn)識你之前,我就一直在心里默念??傆幸惶欤乙湍阋娒?。”
“我很感激你的父母,感激他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雖然他們相處的方式不是那么和諧,雖然你夾在中間很辛苦?!?br>
分明是講給裴弋聽,司施卻越說,越有種哽咽的心情。
她用雙手捧著裴弋的臉,眸光堅決而直白,讓他覺得自己是某種珍貴的璠玙,某種注定,而不是一個父母偶然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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