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來以后，她一定會好好捉弄他。
楚瀾瀾想笑，卻連苦笑都擠不出來，倒是擠出一滴眼淚。
兩個小時后，手術(shù)等終于亮了起來，她搓了搓臉，站起來等在門口，門一開，護(hù)士推著病床，辛成昊躺在上面，兩條長腿占據(jù)了大半空間，上半身顯得特別局促，整個左半邊身子都纏著繃帶，最里面那層已經(jīng)被滲出的血液染紅了。
“他怎么樣？”楚瀾瀾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子彈取出來了，沒什么事，”護(hù)士用粵語說到，看她一頭霧水的樣子，又不耐煩地用普通話說了一遍。
“好的好的”。
“不過今天晚上還得觀察一下狀態(tài)才行?！?br>
“好，我會守著”
昏迷中的小新竟然有些乖巧的感覺。楚瀾瀾握著他左手，看他被氧氣面罩遮住半邊的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落在下眼瞼上，皮膚比她想象中還要灰白。她握住的寬大手掌此刻也毫無溫度，平日里觸碰她的時候這雙手，總是那樣滾燙……
楚瀾瀾見他氧氣面罩下的嘴唇干的發(fā)皺，找來棉簽，每隔十五分鐘給他蘸水擦一擦嘴唇。
藥瓶架子上掛了五瓶藥液，輸?shù)降谌康臅r候量體溫，他發(fā)起了低燒，護(hù)士叫來醫(yī)生看了一下各項指標(biāo)，說是正常。她用濕毛巾敷在他額頭上，又想起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有小孩子發(fā)燒，那些修女會用酒精來擦他們的手心和腳掌降溫。
她去護(hù)士站要了一瓶酒精來，用棉簽蘸了，把他沒插針管的那只手拉開涂著手掌，涂完正要把他手放回被子里，卻發(fā)現(xiàn)他正睜著眼看著自己。
楚瀾瀾手一抖，手里的酒精灑出大半。
“你醒了？！！”
全麻不到五個小時就醒了，這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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