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九忙不迭四下里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這才瞪著賈明道,“這種酸掉牙的話難道不該喝紅糖水的時候說嗎?這大天白日的,難道你就不能道貌岸然一點兒嗎?”
“……行吧,為師盡量達到徒兒的要求,”賈明放開了龐九,一邊裝模作樣地整理前襟,一邊咳嗽了兩聲,一邊用手在面前擅自,瞧著架勢是假裝扇扇子,一派做作模樣,“師父從來沒有道貌岸然這樣的品質(zhì),所以要是達不到九兒的預(yù)期,還請見諒?!?br>
龐九一臉的“你太謙虛了”了,對賈明擺擺手:“不不不,你可比我想象的道貌岸然多了,都直接大步買進斯文敗類的行列了?!?br>
賈明嘴角一陣抽搐,扇扇子的手也頓在了半空,:“……九兒你要是不想聽課,那為師就下回分解了。”
“別價??!”龐九忙不迭抓住了賈明的手,討好地笑道,“師父,您請,徒兒準保一句廢話都沒有了。”
“哼?!辟Z明白了龐九一眼,這才繼續(xù)剛才的話頭往下講。
“這么些年被萬歲爺這么花力氣地捧著,眼看著楚義興風頭無兩,可是想來楚義興的處境其實不妙,而且他也未必就愿意承受萬歲爺這樣的隆恩,他原本是葉氏舊臣,后來踩著舊主的血肉爬了上去,他這樣的出身注定要受千夫所指,本應(yīng)低調(diào)度日,可是萬歲爺卻顯然不想讓他低調(diào)下去,這樣的隆恩,楚義興能銷消受得起嗎?”
“哦,我懂了,”龐九點點頭,順著賈明的意思往下說,“在萬歲爺?shù)难劾?,楚義興不過是一枚棋子,他施恩甚重,實則是有兩重含義,一則是為了籠絡(luò)漢人臣子,讓他們看看投靠原人便就可以如楚義興這般高官厚祿,可還有一則是暗中警醒著楚義興,他越是恩寵楚義興,楚義興就越發(fā)處在風口浪尖,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楚義興就只能死死抱住萬歲爺?shù)拇笸?,再不敢起別的歪心思,萬歲爺這分明就是一石二鳥嘛!不愧是皇上,手段著實厲害??!”
“萬歲爺也是沒有法子,”賈明緩聲道,“楚義興那樣的喂不熟的白眼狼,能背叛主子一次,便就能背叛兩次,為了不被他反噬,萬歲爺只能牢牢地控制住他,非要把他這只白眼狼給管成只聽話的狗兒才不可?!?br>
“可是狼就是狼啊,怎么那么輕易能變成狗呢?而且都道是江山難改稟性難移,楚義興怕是夠嗆,”龐九搖了搖頭,面色有點兒凝重,“單單是看楚義興秘密關(guān)押管來臣二十年這件事兒,便就可以看出來,那楚義興從來都不是個老實的,他為什么要秘密關(guān)押管來臣?分明是他想獨占那十萬兩黃金!虧得管來臣咬死了不肯說出黃金的下落,若不然的話,他楚義興八成早就反了!”
“不錯,楚義興便就是這么一個人,萬歲爺心里自然有數(shù),所以在冊封楚義興為從一品恰克圖將軍的時候,萬歲爺同時把金龍山賜給了姚伯父,”賈明緩聲道,一邊伸手攬著龐九的肩膀,“如今,你算是能明白萬歲爺?shù)挠靡饬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