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定定地看著那條淡淡的疤痕,半晌,昏黃的雙目濕潤了起來,干癟的嘴唇費(fèi)勁地顫抖著,半天才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你……你是圖南?”
“林叔!”
這一聲“圖南”讓賈明登時(shí)就熱淚盈眶了起來,他一把握住了老人的手,哽咽著道:“林叔,我總算……總算把你給救出來了,只是……只是都怪我無能,讓您受了這么些年的苦……”
賈明再說不下去了,一向豪放不羈的漢子,這時(shí)候在管來臣面前嗚咽的像個(gè)孩子,面對著眼前衰老憔悴的老者,賈明心里似是打翻了五味瓶兒似的,酸甜苦辣一時(shí)間都涌上了心頭來。
“好孩子,別……別哭了,”管來臣也很激動,饒是整個(gè)人都虛弱透了,可是卻還是費(fèi)勁地伸手為賈明去拭淚,一邊輕聲道,“好孩子,林叔知道你肯定已經(jīng)盡力了,林叔……林叔不怪你,林叔心里感激著你呢……咳咳!”
“林叔,您快別這么說,您先躺好了?!?br>
聽到了管來臣又開始咳嗽,賈明忙不迭抹去了臉上淚水,扶著管來臣躺好,然后坐在了床沿兒上,端過桌上的湯藥,一邊攪著一邊跟管來臣道:“林叔,您先把湯藥給喝了。”
昏黃的眼睛驀地又升騰起了警覺,管來臣直勾勾地看著那碗黑黢黢的湯藥,半晌一言不發(fā),自然嘴巴也緊緊閉著,瞧著模樣,是不愿意喝這湯藥的。
賈明不明就里,以為管來臣是被關(guān)出毛病來了,當(dāng)下寬慰著道:“林叔,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這是我的地盤,周圍都是我的手下,在我這里,您大可以放心,您很平安,不會再有人為難你,您不會再受任何一點(diǎn)兒苦?!?br>
“來,林叔,您喝藥?!?br>
一邊說著,賈明一邊把藥碗遞到了管來臣的面前,滿眼期待和關(guān)切地看著管來臣,可是管來臣卻半晌一動不動,昏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藥碗,賈明的手都發(fā)酸了,他還沒有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賈明正納悶的時(shí)候,管來臣忽然伸手“啪!”地一聲將藥碗打在了地上,頓時(shí)瓷片飛濺,湯藥灑了一地,賈明的長袍下擺都被濺上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湯藥沫子。
“林叔,您……您這是做什么?”賈明大為不解,他看著滿地狼藉,又看了看忽然面露兇相的管來臣,賈明心里一沉,張著嘴卻再說不出話來了。
“你想害我?!休想!”一直虛弱憔悴的老人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滿眼瘋癲、咬牙切齒地瞪著賈明,破口大罵道,“想把我藥傻了?以為我變傻了就會乖乖聽話?什么事兒都跟你坦白?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賈明看著面前瘋瘋癲癲的老者,大為震驚,也大為疑惑,明明剛才還好好兒的人,怎么忽然地就變成了另外一個(gè)人似的?
“林叔,你誤會了,我是圖南啊,我是不會傷害你的……”賈明想伸手去給管來臣整理蓬亂的頭發(fā),可是手卻被管來臣一巴掌打開了,然后管來臣看他的眼神就更警覺了,而且還帶著分明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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