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表情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嘆息著道:“夫人昨天還好歹吃了兩口,今兒任憑咱們磨破了嘴皮子,夫人就是一口都不吃,唉!這樣下去可怎么是好啊?”
是啊,這可怎么了?
自從楚義興從固原回府之后,這家里就沒有安生過了,一向相敬如賓的夫妻倆,破天荒在楚義興回來當(dāng)天就大吵一架,自那以后,夫人終日以淚洗面,將軍也好不到哪兒去,成天陰著一張臉,人明顯瘦了也憔悴了。
要是公子還不回來,將軍和夫人怕是都要撐不住了,老郭心里默默感慨,一邊擺擺手讓婢女退下了,他站在月牙門下頭,朝后院張望了一會(huì)兒,果然又聽到了房中傳來鄧氏壓抑的哭聲。
老郭沒敢進(jìn)去,然后就轉(zhuǎn)身朝前院走去,想著找個(gè)地方貓起來睡一會(huì)兒,這一天天地不睡覺熬著,他年紀(jì)大了,著實(shí)受不了,哪知道這才一轉(zhuǎn)身就被個(gè)冷臉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
老郭認(rèn)識,這是出楚義興手下的一位將軍,叫孫益輝,因?yàn)榻鼇砀蟻y成一團(tuán),之前管事兒的陳征和莫二奇又沒了蹤影,這位深得楚義興信任的將軍自是沒功夫回自己家,被楚義興留下來了。
當(dāng)下,老郭忙得賠笑道:“孫將軍,有事兒嗎?”
“將軍要見你?!睂O益輝瞥了一眼老郭,言簡意賅。
“是?!崩瞎睦镆宦暋翱┼狻保闹チ吮厝皇且ちR的,可又不能不去,當(dāng)下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孫益輝走。
……
前院,書房。
老郭站在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兒,然后這才推門進(jìn)了書房,他弓身前行,完全不該抬頭,行至房中,沖書案后的楚義興躬身道:“奴才見過老爺,奴才給老爺請安……”
“夫人怎么樣了?”書案后,傳來楚義興略帶疲憊的聲音,“還是吃不下飯嗎?”
“啟稟老爺,”老郭一邊說著,一邊按小心翼翼往前面瞄了一眼,甫一瞧見楚義興冷凝的一張臉,他忙得又低下了頭,然后忐忑不安地道,“夫人食不下咽,早飯一口都沒吃……”
“混賬!”
下一秒,楚義興直接把手里的茶盞咱在了老郭的身上,眼瞧著滾燙的茶水把老郭的臉都燙紅了,他卻兀自沒覺得解氣,拍著桌子怒喝道:“你這不中用的狗東西,連夫人的起居飲食都伺候不好,我竟不知還要留你這條狗命做什么用?!”
老郭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叩頭求饒道:“老爺饒命啊??!奴才從來都是盡心伺候老爺夫人,從來不敢有一絲疏漏,實(shí)在是夫人近來憂思過度,這才不思飲食,還請老爺明鑒饒奴才一命??!”
一句“憂思過度”,落在楚義興耳中甚是扎耳,當(dāng)下他冷著一張臉,從桌案后走出,行至老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哆嗦成一團(tuán)的老郭,一邊冷聲道:“怎么著?照你的意思,夫人不思飲食竟是我的緣故了?”
“奴才不敢!”老郭忙道,一邊頭磕得更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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