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郁寧的眉頭皺得越來越難看，“你知不知道他們跟湯家簽的合約是什么？是賣身契，也就是他們不要你了，你的生命和一切都屬于湯家，你的生死他們不會再過問，你懂不懂的？”
小紀珩怔住了。
他站在原地，第一次好像聽不懂別人的話。
湯郁寧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小紀珩。
他看著小紀珩的眼眶一點點地紅了，卻又撇著嘴努力憋著眼淚，小聲問道：“什么意思呀，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嗎？”
湯郁寧那一刻心中是有不忍的。
可他看著小紀珩，又突然生出了一種殘忍的想法，反正他說的也是事實，紀珩跟他一樣，都是被爸媽拋棄的人。
于是湯郁寧道：“對，不要你了，你以后也不用再回去了。”
小紀珩站在那兒，慢慢地，眼淚開始啪嗒啪嗒掉下來。
湯郁寧：“……”
他第一次見一個男孩流眼淚跟水龍頭似的。
湯郁寧記得自己在醫(yī)院里治病，痛到渾身發(fā)抖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流過眼淚，這孩子……怎么哭得這么難看。
湯郁寧有點兒受不了，想轉(zhuǎn)頭就走。
可他走了兩步，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小紀珩一邊抹眼淚一邊跟上來，還抽抽搭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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