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shù)兩周,練團室變成一個高壓鍋。墻上的白板被畫得滿滿,黑sE與紅sE交錯的箭頭像戰(zhàn)場的戰(zhàn)術圖。落地窗緊緊關著,空氣里混合著汗水、灰塵和機械散熱的燒味。鐘聲滴答,每一下都像在提醒——時間快要不夠了。
蒼岬對細節(jié)的要求越來越嚴,吉他繩般的音流鋒利得像要割開空氣。
「再一次。這里不行?!顾O聛?,手指狠狠按在指板上,「主歌的第三拍,還是飄?!?br>
辰洛放下節(jié)奏吉他,皺著眉忍不住頂了回去:「你是工程師嗎?每顆音都要定位?觀眾根本不會聽那麼細啦!」
「錯?!股n岬冷冷回應,聲音像刀子敲在金屬上,「每顆音不定位,觀眾就只會記得你的破音。」
空氣一瞬間僵住。燈管的嗡鳴聲清晰得刺耳,誰都沒有動作。黎羽x1了一口氣,下意識想開口緩和,卻在身旁被柏深伸手攔住。他微微搖頭,只用一句:「跑一次,不用說?!?br>
言司敲了兩下鼓邊,像宣告開跑的訊號。這次沒有節(jié)拍器,只有彼此的呼x1。音樂一層層堆疊起來,帶著火藥味卻更緊密。辰洛一開始還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就被拉回節(jié)奏里,跟著刷出乾凈的和弦。
一首跑完,靜默壟罩。辰洛抓了抓頭發(fā),悶悶地笑出來:「好啦,我剛剛真的y了?!股n岬沒有馬上回應,只低頭調了一下旋鈕,最後輕嗯一聲,算是和解。
壓抑的空氣松開一點。
練團結束時,眾人還在擦汗收拾器材。璃空收好貝斯,突然抬起頭,語氣淡卻穩(wěn):「你們還記得第一次一起演嗎?」
大家愣了一下。
「那時候什麼都不齊,拍子亂、音準跑,可是我們都還是相信彼此能接住。」璃空慢慢說,聲音不像激昂的鼓舞,而更像一GU潛流,「現(xiàn)在不是不行,只是我們把當時相信的東西,做得更清楚一點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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