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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嵌語問影 (1 / 3)

        劉家祖宅深處,有一扇門從未對外開啟。那不是為了保護什麼秘密,而是等待一個能與語言對視、被語影所承認的人。

        這扇門後,是鏡語廳。

        四面鏡墻以墨玉拋光,每一道倒影都并非單純的反S,而是語災年代所遺留下的語素碎片、情感殘響與記憶投影,在這些鏡面中緩慢呼x1、若隱若現(xiàn)。

        劉子彤站在語石盤前,微熱從掌心傳來。語石隱約浮動,其上刻有歷代先祖的斷語,如今語序重組,看不出任何結(jié)構(gòu)規(guī)則。這是一場無法預演的試煉,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以「劉家子孫」的名義,對語本身說話。

        沒有紙筆,沒有記錄裝置。聲音在這空間內(nèi)一旦說出,便永遠嵌入語場。

        他深x1一口氣,抬頭迎向鏡墻。

        鏡中浮現(xiàn)一道模糊身影。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任何現(xiàn)世親人,而是一段他記憶中殘留的聲線——雨冰。他年輕的模樣被語素折S,虛實交錯。這不是重現(xiàn),而是他曾在語災中失落的「說話方式」的殘存意象,被鏡語廳的空間引出。

        語影開口,聲音帶著古老卻清晰的低語:

        「語從何來?」

        子彤愣了一瞬。這不是問題,而是召喚。回答它,不是輸出一段論述,而是用「語言的記憶」回應語言本身。

        他緩緩開口:

        「我學說話,不是從課本來的。教我的人從不怎麼形容這個世界,她只用一種很緩的方式告訴我:話可以慢一點、少一點,但不能假。後來她失語,是我陪她做語音練習,我說一個字,她學一個字。有一天她突然說出:你是我真正的聲音。那天我知道,我不是為了說話才說話,我是為了讓她還能存在——才學會怎麼說?!?br>
        鏡影微微閃動,像有什麼東西在其後沉淀下來。語石盤發(fā)出微弱共鳴。

        語影再次問道:

        「語可承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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