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在東校區(qū)，一棟老舊的半地下樓教室，通風不太好，但靠近舊圖書館，周四下午yAn光會斜斜地打進來，整間教室都浮著靜靜的粉筆香與木炭筆屑味。
白嵐把畫具攤開，轉(zhuǎn)頭問子彤：「你要畫什麼？」
子彤盯著空白畫紙，認真地想了會兒，低聲說：
「……想畫語言具現(xiàn)化的動物。」
「動物？」白嵐眼睛一亮，「那種從語核或殘響區(qū)誕生的？」
子彤點頭，「像是某種情緒會孵出什麼形T……或者不同語系會對應出不同的生物。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我覺得有點可怕?！拱讔瓜肫鹕洗握Z場模擬中那條像蜘蛛又像麒麟的東西，「但也有點酷?！?br>
於是他們開始在草稿紙上討論，拿便條紙畫出各種靈感拼貼的雛形：
「從母語誕生的守獸」──可能像混種獅子，有語紋盤繞於尾巴。
「孤語者的殘片鳥」──一種只發(fā)出失落語句的鳥形幻獸，羽毛上寫滿錯置語序。
「翻譯狐」──毛皮閃爍著語義斷層，走路時會發(fā)出多種語音殘響，像是永遠不同調(diào)的對話。
白嵐還畫了一只亂七八糟的「方言螳螂」，旁邊注記：「說話結(jié)構(gòu)詭異，但偶爾一語中的?！?br>
子彤則試圖描繪一只「遺言鯨」──通T透明的巨型生物，據(jù)說只在語核崩解時現(xiàn)身，嘴里會吐出人類從未發(fā)表過的最後一段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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