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壇，仍跪坐在祖先碑前。他沒有隨族人們逃走，也無法逃。
他曾是劉家現(xiàn)任長子，是那個世代中「相信語災(zāi)只是象徵」的人。
他接過家訓(xùn)，敬過碑，參過儀式，卻始終覺得那只是一種祖靈文化的傳承裝置，從未當(dāng)真。
直到今日，他看見了碑裂、語氣如蛇、怪物如虎；
看見了語言這件文明的產(chǎn)物，竟能在失控之中具象，撕碎一切現(xiàn)代理解。
他說不出話，只能口唇抖動。
語素溢滿他周遭，將他困在語言與沉默交界的洪流里。
他雙眼泛白，仍低聲喃喃：
「這……這是……真的來了嗎……老祖宗……」
聲音乾裂，像被封存在百年以前的軸封中，終於翻開的一句話。
「……哪怕這一切是真的，我也是家族的長子，應(yīng)當(dāng)見證?！?br>
碑面碎成兩半，一字未留，只剩劉雨壇的身影，如舊時遺民，瑟縮於斷語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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