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昨天說的話嗎？”
殷蓮時而過于遲鈍，時而又過于敏感。葛妙不得不猜測：她不懂得情緒的問題到底是不是真的。
葛妙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殷蓮卻又拋過來第二個：“疼痛不是愛，對不對？”
透過縫隙的陽光一絲絲打在殷蓮的臉上，她的臉晦暗不明，“昨天俞醫(yī)生告訴我，愛我的人不應(yīng)該用刀劃傷我的手臂。媽媽說后悔生下我會讓我難過。她說這些都不是表達(dá)愛的方式。我不明白?！?br>
我不明白。
四個字通過殷蓮的口，平靜地砸到葛妙耳朵里。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什么是‘愛’。她認(rèn)為疼痛才是愛，可并不是。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怒火自葛妙心底升起。她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還多送殷蓮一個字：“我也不明白。”
殷蓮問：“什么？”
葛妙走到窗邊，一縷縷陽光也照到她的臉上。葛妙的眼睛在陽光下被刺痛，她忍著被刺出來的淚水強(qiáng)睜著眼睛，盯著根本看不清面目的殷蓮說：“我不明白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你已經(jīng)逃跑了還要給我打電話，為什么你有醫(yī)生卻要和我分享你的事情，為什么你不懂得感情卻會一次又一次關(guān)心我？！”
“我沒有關(guān)心你?！?br>
“有，你有！你聽到我對警察說謊，你就不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昨天哭了，你會問我為什么哭。這就是關(guān)心，殷蓮，這就是關(guān)心！”
葛妙再一次看清殷蓮的臉。殷蓮走進(jìn)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鼻尖和葛妙的鼻尖幾乎要挨到一起。殷蓮身上有一股洗發(fā)水的香味，很淡，非常淡，淡到葛妙很用力的深呼吸才能夠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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