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真的好懂事呀，好會照顧人的?！睆堺愘澆唤^口，看小張的眼神也極為滿意。
小張回應(yīng)了什么，葛妙沒有聽清。她的眼里只有紅彤彤的魚頭。魚沒有眼皮，是死也不會瞑目的動物。它的眼睛也并非蒼白，泛黃的眼底帶著一絲絲紅血絲，大概死時極為痛苦。
它做錯了什么呢？它只是一條魚。葛妙一邊吃著它的頭，一邊在心底暗自提問。它沒有選擇，沒有權(quán)利，哦，它也沒有掌紋。
如果能讓當(dāng)年那個同學(xué)給它看一看，告訴它從生命線來看你這輩子會有成為剁椒魚頭的風(fēng)險哦，它是不是就會趁早想辦法逃亡？
葛妙被自己無厘頭的念想逗笑。這笑倒是巧合的恰當(dāng)，因?yàn)橥粡堬堊郎?，剩下的人也都在這一刻笑起來。
“我和你阿姨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去邊上逛逛，你們慢慢吃啊?！毙埖膵寢寣堺愂沽藗€眼色，張麗便點(diǎn)點(diǎn)頭。走時她悄聲叮嚀葛妙多說說話，別跟悶葫蘆似的。
等到兩位長輩都離開，飯桌上的氣氛不免冷下來許多。
小張絞盡腦汁地找起話題：“你好像很喜歡吃魚和蛋炒飯嘛，我看你今天只吃了這兩道菜?！?br>
蛋炒飯是在她們一起笑過之后服務(wù)員端上來的。小張為葛妙盛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煌?。葛妙道謝，用它配剁椒魚頭，埋頭苦吃。
現(xiàn)在一碗飯已經(jīng)基本見底，只剩下剁椒魚頭紅彤彤的辣油留在碗中。
“辣椒魚頭的味道確實(shí)不錯。”葛妙說，但是她沒有提蛋炒飯。
“這家店的菜是不錯的。我下班總會和同事一起過來吃?！毙埈h(huán)顧一圈，飯店里還是熱鬧，只有葛妙安安靜靜，垂著眼用筷子撥弄著碗里還剩下幾粒沾著紅油的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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