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蓮走上前,把這些粘連成片的灰塵一一從凌荇身上摘下來。她看見凌荇紅彤彤的臉頰和醉酒般的迷茫的雙眼。殷蓮的手蓋到凌荇的額頭,觸及一片溫?zé)?,“你發(fā)燒了?!?br>
暴怒加上奔跑,凌荇身體里的精力就這么在她不知不覺間被消耗殆盡。她的上身軟軟靠在殷蓮身上,仰著頭的下巴抵到殷蓮的小腹,半睜著眼睛,喃喃撒嬌:“我好冷?!?br>
殷蓮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蓋到她的身上,“你睡一會,我等一下去找葛護(hù)士拿藥?!?br>
她認(rèn)定葛妙是護(hù)士,護(hù)士身上一定會有藥,卻從來也沒有想過,葛妙的藥也是從藥房里拿來,而不是抬手就能自動出現(xiàn)的。
葛妙這回出門沒有帶藥。她想著火車也只有一天的時間,哪怕途中真的那么不巧的生病了,熬一熬到站外賣買個藥就好。
和江寄林卜甜一起站到行李車廂外,葛妙抿抿嘴巴。凌荇縮在車廂角落,她穿著羽絨服,身上蓋著殷蓮的羽絨服,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凌荇也只是睜開眼睛冷冷看了來人一眼,在人群中找到殷蓮以后,她的眼睛又合上。
葛妙心里有些復(fù)雜。殺了自己朋友的兇手就在眼前,殷蓮卻還希望她能救她。
往后退了幾步,葛妙說她沒有帶藥,也沒有得過水痘?!澳銈兌嫉眠^水痘嗎?這個病傳染性很強?!?br>
卜甜搖頭,江寄林也搖頭。但無論如何,她們要找的兩位逃犯倒是自投羅網(wǎng)了。
江寄林指揮在場唯一得過水痘的殷蓮把凌荇背到他所在的6號車廂,又讓卜甜通知乘務(wù)員這件事,讓其他乘客盡量不要靠近6號車廂。
“我又聽到舅舅的聲音了。”江聞笛坐在車廂里,望著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停下的雪,無精打采的說。她的面前攤著出發(fā)前帶的復(fù)習(xí)資料,半個小時過去,她一個字都沒有看進(jìn)去。
“嗯,好像又出什么事了。”
江聞笛合上她的復(fù)習(xí)資料,抻長胳膊伸了個懶腰,“好吧,好吧。我放棄了。反正現(xiàn)在才28號,離我考試還有八天,就算我們到了汾城是4號,我們都可以直接坐飛機回希森考試?!?br>
“是啊?!苯菰瓢褯]有信號的手機屏幕鎖上。她指一指門外,故意開江寄林的玩笑:“你的考試還可以補考,你舅舅的官司可是沒有辦法逃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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