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甜和江聞笛站在離她們不遠(yuǎn)處的8號車廂門口。
“她死了嗎?”卜甜的問話聲音有些尖細(xì)。
一秒沒有等到殷蓮的回答,卜甜又追問一遍:“凌荇死了嗎?”
殷蓮點(diǎn)頭:“死了?!?br>
卜甜快步朝殷蓮走來,腿邁開兩步后又停下。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我來聯(lián)系凌荇和傅平的家屬通知后事。我們在下一站下車。”
說完她低下頭,眼睛死死盯著手機(jī),手指不停劃動屏幕。不等任何人給出回應(yīng),卜甜頭也不抬地拍了拍身邊的江聞笛,“你先回車廂里去,我?guī)湍闳タ茨銒寢??!?br>
“可是卜甜姐,你也沒有得過……”
“沒事,你進(jìn)去吧?!辈诽鸫驍嘟劦训脑?,手機(jī)放回口袋里,“葛護(hù)士你也沒有得過水痘吧?你也回車廂里去吧?!?br>
卜甜清走走廊上的兩位無關(guān)人員,雙手揣在黑色羽絨服口袋里,徑直路過殷蓮,拉開6號車廂的門。
凌荇生前最后的嘶喊太慘烈,回蕩在每一個聽見它的人的腦海中難以抽離。江休云仍坐在原位,心跳好不容易恢復(fù)平穩(wěn),又險些被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卜甜嚇得二次魂飛魄散。
卜甜喊一句‘休云姐’,眼神從一進(jìn)門開始就落在凌荇的身上沒有移開。
凌荇死前一定奮力掙扎過。她身下的床單被掀起來,露出鐵制床架上鋪著的薄薄一層臟黃的海綿墊。本該蓋在身上的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落在床尾的架子上。凌荇被衣服綁住的小腿上全是水痘被蹭破以后流出的濃稠的黃色膿水,那條她零元購的紅色燈籠袖連衣裙,裙擺被推到小腹,皺皺巴巴,破布似的堆在她的身上。要不是卜甜短暫的看到過一眼這條裙子,她根本認(rèn)不出這塊紅色的布是什么東西。
凌荇原本飽滿緊致的皮肉在生命流逝以后開始迅速的癟下去,皮膚貼在骨頭上,襯得她那雙沒有閉上的帶著不情愿不死心的眼睛更大,更充滿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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